静默是我的针;白色的十字方格里一树树的花开。
——题记
黄昏的屋顶,空气里漫开来的是单薄的暖意。我就站在逼仄的瓦廊里,裹着围巾,臆想云霞和屋顶邂逅的地方经过的风一如手中捧着的诗集,清新里拥一泻华美,悠闲中秉几许淡泊。
这样静默的时刻总令我不甚喜悦,似乎一切的不安,一切的烦恼都随着绯红云朵缓而慢的移动渐次消弭于无形。记得莎翁说过,静默是表示快乐的最好方法,要是我能说出心里多么快乐,那么我的快乐是有限的。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我笑了,因为我竟拥有了无限的快乐,那些静默里的快乐像荼蘼般绽放,艳丽,灿烂,总让人心释然,生出点点的欢愉。
我常想,要是抬头望一眼闪闪的繁星,俯身拾一瓣落花,便能收获一生的快乐,那么我愿把这当做一种习惯,一生的习惯。其实,这样的行为即使是不经意,却总能盛放出无边的欢喜。它像布拉格一样神秘,亦可以说是美得惊人,又像铺洒在天池水面的月光,似乎能一触即破,却隐匿不了那深邃的宁静。我热爱这样的静默,不带一丝的颠欢浮躁,却能似睡在摇篮里的婴孩,歆享每一瞬晃动的甜美,没有浮华梦魇里的提心吊胆,没有马不停蹄的忧伤,只是在细数年华,钦点盛夏。像是牵着蜗牛散了一个轮回的步,携白云完成了一个世纪的环球滑行。
下雨了,抱紧诗集,笑着奔回家。倚靠在淡黄色的窗台,呆呆的望着雨,南国的雨总是断断续续地倾泻,不紧不慢,我总幻想爱尔兰风笛于百转千回后落定,在耳边回旋无中了。对于我来说,这是个超越想象的想象。
一苇即可渡航,一杯淡茶方能宿醉。这番意境,只有静默可以成全它吧。如果一个人懂得静默那他即使不是王者,相信也能指掌一切,洞察万物,明晰年华里的阴晴圆缺。
我把静默当成我的针,在阳光下,细雨里,在白色的十字方格里绣出一树树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