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浮起来了。”沉草说。
在枫杨树,曾经稻香四溢,如今却是一路猩红的罂粟花盛开着,幽幽缠绕着,席卷而来。
苏童的笔锋锐利,立竿见影,一针见血,就如他笔下塑造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灵魂,在呼号,在挣扎,在求生。
看苏童的书可以说是种享受,也可以说是在冒险,沉浸于书中与他们并肩奔跑在解放时期的田间小道,抑或灯红酒绿的城市,遥看民国时期穿着旗袍,扭着柳条腰肢,风情万种的女人,抑或是不谙世事,顾盼生姿的妙龄少女,或是站在田埂上对着遥远的城市望眼欲穿。
沉草,出生在罂粟之家,从最初的纯净到最后的沉沦,堕落,他说“我浮起来了”是因为无法忍受枫杨树的种种桎梏,那些罂粟腥味在熏陶他,引诱他,最终,他再也沉不下来了,一直浮着,浮在吸食罂粟的快感里,沉草沉草。。。。。
也许那个时代又何止沉草一个人像这样呢?而现在不也是吗?他只不过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
“那只球不见了,爹。‘沉草说。
然而在【妻妾成群】中的颂莲也许更让人哀恸,从最初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到最后的香消玉损,苦心积虑地争宠,尔虞我诈,曾经回眸一笑百媚生到最后的含冤被投井,为何?只因红颜薄命。
说实在,我偏爱苏童对人物各方面细致、有趣、玩味的描写,故事曲折跌宕,让人措手不及,十分快意。
尖锐的讽刺,干脆利落,这就是我所了解的苏童。
我轻轻合上书,为有轻叹: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