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怪异的风卷来汶川发地震了.梧桐树的叶子在摇摆飘落凋零.四川的房屋在颤动、倾斜、倒塌。树籽落了,砖瓦也碎了。下雨了,落地的叶子随着雨水一起涌向西方。流血了,成群的尸体混着血河奔向天堂.当梧桐树把最后一片叶子送走时,雨停了,当地震把最后一个灵魂夺走后,它也就去了。
娇她妈随着飘向远方的落叶,也远远的离去。
娇哭了,她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痛苦。当她扑到妈妈的尸体前,用手捂着嘴,忍着眼泪掀开白布条时,她的呼吸停止了,手脚麻木了,睁大的眼也定型:眼前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面孔,脸白得发亮,血迹斑斑,一块块红砖粉印在脸上,十分显眼。头发凌乱,到处都粘有污垢和石子。想到以前的那个有个红红的脸蛋和头发梳得光亮的妈妈,娇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用那双颤抖的小手安然的抚摸着妈妈的脸,妈妈脸上的每个角落哪怕是一颗痣、一块疤,她要努力的把妈妈的模样清晰的记在脑海里。
风吹起,挽联翩翩起舞。墙顶上的铃铛叮呤呤的响个不停,白布条嗖地一声被刮起,安稳地披在娇的身上。娇流着泪用手理了理妈妈被风吹乱的头发,眼泪一滴滴的滴在妈妈脸上,去了妈妈脸上的污垢。她用那甜蜜的吻吻了吻妈妈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在睡觉之前妈妈吻她的额头一样。她把头贴在妈妈的胸口,手紧紧的搂住妈妈的脖子,她多想后面也了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把她搂住。凄风更猛了,梧桐树的叶子从窗口飘出,落在娇的背上,娇以为是妈,猛地一下转过背,一片落叶从背上滑落下来,娇有些失望了,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片落叶,把它紧紧地贴在胸口,然后吻了吻,把它放在妈妈那紧握的拳头上。毅然转过背,坚强的盖好白布条后,捂着嘴哭着跑出房间。
娇她妈被葬后,娇整天都跪在坟前,一跪就是几个小时。娇还在她妈坟前种了一棵梧桐树,每当落叶时,她都会来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