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趣事,大多在我记忆的长河中消失,惟有一平常小事令我记忆犹新:
让我将思绪的时针回拨到我三年级的时候。那时的学校还不怎么气派,一排排红砖青瓦房。我们的班级就设在马路旁,因此,若有什么贩子到我们学校推销什么产品,首当其冲也就来到我们班。当时 “群贩四起”,什么卖笔的、卖书的、卖文具的,赶趟儿从我们班级经过。就在那时,一位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贩子——“杨二贩子”来到了我们班。
“杨二贩子”衣着简朴,卖的是一种叫“看不见”的笔。他刚走到我们班,我们班就开始“群情沸腾”了。
“好个小贩子,竟到咱班来推销产品,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我班个个是侦探高手吗?你的货再好也甭想出售。我们班吹毛求疵者多如牛毛。”我暗自思忖道。同时嘱咐同学们给他来个下马威。
“我叫杨二,浙江来的。”“杨二贩子”王婆卖瓜了。“今天,我想给同学们介绍一种叫‘看不见’的笔。请勿疑惑,这笔写出的字虽然看不见,但只要你端正坐姿,就会看到写在纸上的字。特别对那些有着不良坐姿的同学有独特的功效。价廉物美,实用性强,是你们的最佳选择!”
这种吹嘘的开场白,我们不知听过多少回,听都听厌了。你瞧,同学们有的议论纷纷,有的窃窃私语,更有甚者义愤填膺,向“杨二贩子”提出抗议:
“你说你的笔写出来的字看不见,那我们写出字来,老师看不见咋办。到那时,岂不是白卷来改——叉叉叉吗?”
“你说你是浙江人,我看口音怎么不对头呀!”
“你说你的笔写出的字看不见。那么,请问这是哪门原理?”
“你说这笔可以纠正坐姿,那么,我买一支趴下写字,看坐姿是否会端正?”
“这——”“杨二贩子”半字吐不出喉咙。
“你先写出字来让我们瞧瞧,我们才相信呢!”
“只有买后才可以让你们瞧。”“杨二贩子”略有迟疑地说。
“我买一支,你暂且留下,我来拭拭,行吗?”我嚷道。
“你们这群小崽子,真是胡扯蛮缠!”“杨二贩子”阴沉着脸,龌龊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