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还是那座老屋,们还是那扇门,一切如前……
小时候,每逢除夕,我们兄弟几个全部变乖了,不用人催,一个个挨着门板从大到小排列好外婆便在门板上划下了一道道高低不同的划痕,划完后,我们都得比一比,看谁长得高,看谁长得快,每一会都得争得面红耳赤才肯摆休,大概是我们长得太快了吧!渐渐地,外婆要搬来凳子,踮起脚尖才能在门上划痕,轮到我时,我总是不自觉地仰起头来看外婆,外婆也总是笑嘻嘻的,像是对着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呦,又长高了,又长高了”划起痕来,也是越来越吃力。
不知是从哪一年起,我们兄弟一个都踏上了不同的道路,各奔东西,除夕时,也难得在聚一次,也没有机会再去让外婆划痕了。外婆已经归西,门前那几个少年也已不再。唯独不曾改变的还是那座老屋,那扇门。
在阳光的照耀下,门还是闪闪发亮,犹如一面铜镜,眼前又浮现出了童年那一幕幕往事……
“老师好!”“同学们好,请坐”这是孩提时代时,我们最常玩的一个游戏,我们总是把门当做黑板,拿着木炭,在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也总是把竹棒当教鞭,使劲地往门上敲,“跟着老师念,a,o,e,i,u,……外婆虽然不识字,但她知道我们是在学习,便不会像以前我们在门上画花花草草时,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而是在我们玩完之后,提来一桶水,用抹布把门擦得仍旧闪闪发亮。
曾以何时,和哥哥闹了矛盾,“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哥哥在门里头,我在门外头,本想透过门缝看看哥哥是否真的生气了,不料却看到了另一只眼。最后,还是外婆做了中间人,让我们这对小冤家又重新勾了勾,拉了拉手指,重归于好……
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唯独能记起的也只有这几个模糊的片段,在这点点滴滴间,永恒不变的是外婆那张慈祥的笑脸。
外婆的笑不是那小家碧玉似地微笑,也不是那“嘿嘿”的傻笑,更不是那“哈哈”的大笑,她的笑很特别,没有声音,只是空悬着那笑脸,颇有印象的是在落日的余晖下,外婆端着碗饭独自坐在石凳上,细细嚼着,虽说是吃饭,却也仍是一副笑脸。
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那些刻痕仍在,却少了划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