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性的拖拉与迟凝中,秒针走过了一天的最后瞬间。电子邮箱中纷至沓来的信件无一不是“生日快乐”。孤独地蜷缩在椅子上,下巴抵着膝盖,任由电脑的冷光覆盖全身,用一扇窗把华灯亮夜分隔开。
我的十七岁,就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祈
我那亲爱的妈妈是一位现实中的理想主义者。我已经记不清从那个什么时候起,她便对我说“当老师挺好的,要不是当年••••••”。不停地把她年轻时的遗憾灌输给我,乐此不疲。
在某次的小学课堂中,老师提问:“各位同学,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呢?”当时我不敢举手,因为我还不知道我的梦想到底是老师还是其他。老是在一大片的“医生”,“科学家”,“博士”中戏剧性地叫起我的同桌。他说:“当工人。”然后在一大片“没志气”的童声中,他哭了,上气不接下气,连鼻涕都出来了。直到现在我还觉得他怪可怜的,在一个近乎弱智的问题上莫名其妙地被人鄙视。
后来,我妈一边择菜一边问我:“女儿,长大后要当什么?”“老师,吧。”而那个戴着不确定语气的“吧”肯定被我妈屏蔽了。因为她当时很激动,在听了“老师”之后点一个劲地说“好”。
那一次的“梦想事件”给我和我妈带来了颇大的后遗症。每当我成绩下滑或上升,妈妈的反应都无比激动,造成我性格形成出现偏差,小见多怪和大惊小怪从此和我形影不离。
直到现在,我妈依然能为我的成绩而情绪波动,我却为教师惊现老鼠和小强而一惊一乍。而且,我在我妈的祈愿下越走越歪,我想当个漫画家,作家或化妆师,而不是成为那三尺讲台上的吸尘器。
静
古人曰:“静以修身。”而我的名字恰好带有一个“静”。
“静”的来源并不是那么深沉,仅仅是爸爸喜欢。曾经有人说过我静下来,特别是阅读的时候特别可怕,就像灵魂出窍,到书中游玩一样,任人怎么叫我都不会应一声。
可能“静”是我的命字,是我性格的一部分。
只有和我关系特好的人才会知道,我静,是因为我寂寞。可能这很可笑,十八岁花一般的年纪,怎么会说出“寂寞”。可事实是,我寂寞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从小学开始,我的同学多是独生子女或有哥哥姐姐,而我有一个弟弟。所以我经常对我妈抱怨,为什么我有一个弟弟而不是哥哥。我妈也是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和弟弟各怀鬼胎。他想着如何让与电脑谈一场永不分离的恋爱,我想着尽快存钱以便能泡在书堆中度过往后无数的日与夜。
血缘的羁绊在我俩身上根本不能体现。我寂寞,因为我的弟弟不会是我的倾诉对象。我静,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托着下巴缩在教室觉罗的位置上看书,不发一言,无人搭话。这时,我便与寂寞起舞,掀起一场只影响到自己的风暴。
勇
有勇气的人,最有魅力。
我并不胆小,但也不够勇敢。以前养的一只小鸡惨死在我弟弟的大脚之下,肠穿肚烂,当时我好怕,只是一味地哭,没有勇气走近小鸡。远远地听着小鸡虚弱的呼喊,泪如雨下。我不够勇敢,没有勇气面对那些破碎在眼前的事物。
健汶说她羡慕我有勇气。
我有勇气?他在骗我吗,像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羡慕?
某一天,我在健汶的博客日志中读到:我好羡慕静,她整天都那么开心地笑,自由自在的。成绩好的时候,她在笑,成绩不好的时候,她在笑,在体育考试的时候笑着对我说“加油”,“不用担心”。我真的好羡慕她,能带给别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天哪,有吗?我的神经就真的那么大条整天笑?
我问健汶为什么,她说想知道原因就回去翻看我以前的日志《微笑》。
《微笑》:
我不曾缺少
发自内心的微笑
微笑着说“谢谢”
微笑着说“再见”
微笑着面对已发生的一切
是有勇气的人 才能完成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