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麦子800字

2024-05-04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清晨,骑车穿过还未苏醒的城市。河边窄窄的堤岸上,柏油与人行道接缝之间,我竟然发现了朝思暮想的麦子,奇迹一般的,细细小小的,在清风中俏皮地冲我摆着头,露出熟识的微笑。

不能忘记,那一片绿绿的麦田。

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在姥姥家度过的童年。大沽河带着温暖摇曳的波光从小村西边缓缓流过。村东,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这是我最爱的季节了。微风清甜,草长莺飞。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清凉和柔和的麦香——不是现在街头大招牌标榜的那种循规蹈矩的“麦香”,那种人工合成的香味,而是实实在在的从土里长出来的,带着露水细语和蜂蝶亲吻的那种自在的甜味儿的香气。

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和姥姥总要去收获一份独属于我的果实。我的小手拉着姥姥的大手,小小的我挎着一个小小的柳条篮,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湿漉漉的田埂上。饱满的、绿油油的麦穗闪着诱人的光。姥姥在我不住地催促下乐呵呵地沿着田边,掐下一穗又一穗漂亮的麦穗儿,放在我的小篮子里。

放在手掌中搓掉皮,轻轻把麦穗的皮和壳吹走,只留下浅绿色、汁液饱满的麦粒——这是我童年最爱的零食,没有三聚氰胺,没有防腐剂和色素,想起来那种香味儿犹在口齿间兜转不去……我的手掌太小太软,搓不动那硬硬的麦芒,所以这活总是留给了姥姥,每一小撮软软的麦粒,带有的都是她掌心的温度,爱的温度……

而过了吃麦粒的季节,当蝉开始一浪高过一浪的嘶叫,那便是收麦子的时候了。每年妈妈和舅舅们都要放下手头的工作,回来一两天,割麦子,打场……我和姥姥就坐在村头大杨树的树荫下,看着亲人们晒得透红的脸庞开心地笑。

姥姥对我讲,在妈妈和舅舅们小的时候,家里人口多,姥爷身体又不好。小孩子们总要在麦收季节也拿一把大镰刀去割一茬茬的麦子。黄昏时,还要带着小篮子去拾麦穗,沿着参差的麦秸,一穗儿也不敢落下……说着说着,姥姥就落了泪,那时的我,却并不懂这是为什么。

而如今,我懂了。

我从未经历过姥姥说过的生活。没有品味过人生的苦难和创痛。那些举步维艰、食不果腹的岁月,是如何压着祖辈、父辈的脊梁,我无从想象。可我明白,我是麦子的女儿,我的血液,是坚韧的农民一辈辈不曾改变的鲜红。

我与麦子,虽然相隔重城,但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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