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节,国庆节前是校运会,校运会前还可以加上秋季二字。这几天月饼和黄金周成了热门词汇,男女运动员神经紧绷,相较之下其他同学都成了大闲人。看台向来是高三才享有的福利,但初秋的大太阳的确是我们代为承受了。
教室……教室里大多数时候安静地不真实。后排的黑板上倒计数时的数字孤独地张牙舞爪,我们只能看着它从三位变成两位再到一位而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天花板上灰色、黑色、白色三足鼎立,偶尔掉下几片石膏,像无法愈合的伤口。
越来越多的人变得神经质,我也随波逐流。夜自修时我花了半个小时疯狂地念苏格拉底临终时那句话:分手的时候到了,你们去活,我去死,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精神紧张的时候我拼命在胸前划十字念祷文。一切都乱套了,没有人可以安如泰山,我才发现从前认为自己很冷静是多么可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脑中的唐诗宋词全变成了经济全球化和八国联军侵华,稍不留意就走神走得唏哩哗啦,当心也怠惰了,行动就像腐朽的牵线木偶迟缓地咿咿呀呀。
前不久在QQ幻想里遇见一个久未谋面的初中同学,他拿一把漂亮的剑在吟松谷里砍小蜗牛,我说,你现在砍它连经验值都没的挣,干嘛还浪费时间?他说我来发泄的,砍这个能找到自信,我说我觉得你是在欺负弱小。随后我们都沉默。再后来,下线,不约而同地选择逃避。
我开始用游戏里的名字称呼自己,鼓励自己,偶尔某个同学说带我去××地方练级,我笑着拒绝。如果一个人可以将游戏和生活接轨,那么他的颓废就将昭然若揭。
我对自己说。沉重地。
这只是一个开始。
高三是疯狂的一年。
--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