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日子过得很慢,一切遥遥无期,却在数着树下光斑的日子,互道了一声“再见”。原来,日子过得飞快……
流年~Fleeting Time~
阳光从窗户,从门口溜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到处扫射,毫无方向可言。外面的知了吵得炸翻了天,一丛丛绿叶被烦得浑身颤抖。
我们就这样在沉闷吵杂的午后,听老师说着“这道题是重点,下面那题也是常考的……”
现在越来越能意识到,时间过得到底有多快。大家都埋头“沙沙”地抄着笔记,包括我,包括一旁的枫。
想起了上周还在的那帮人,想起了音,不知道,他现在正干着什么?
跟长我们一届的音认识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反正当时颇拘禁地说了声“你好”。一点男孩大方的样子都没有。
后来,听音说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因为我像极了他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不管是脸,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抑或某些性格。他叫伊,是音3岁时唯一的朋友。就在他们认识的那年,伊去世了,心脏病。
后来大家开始学街舞和涂鸦。我总觉得街头的Hip-Hop文化很自由,它可以让你挥洒身体内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我连带也学了点Rap,可惜总念不出那个味儿。
朋友有间无用的乐室给了我们。节假日的时候,我、音,还有枫就会到这里来。我拨弄我的吉他,音敲打他的乐鼓,枫唱着不同的歌。我们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组个乐队,我是吉他手,音是鼓手,枫是主唱。
只是有一次没事做,去打了打音的乐鼓,却发现,我打鼓的时候远比弹吉他时有感觉。
我依旧做不好街舞的撑地转动作,也就只能靠手部动作和滑步了。还记得刚学会涂鸦那阵子,往乐室墙上喷了我和音的英文名第一个字母“R&E”,被音暴走般怒吼:“你给我把墙弄干净!” 结果那涂鸦还是没被灭迹,直到现在还在那墙上。
以前,我不怎么爱动,下课了也是坐在那儿拿本书看个没完。
有一部分是因为枫和音吧,我喜欢上了打篮球。人们经常能看到三个男生像白痴似的在球场上拿着球乒乒乓乓地扔。有时他们会教教我。
我渐渐掌握了投球的力度,方向却总有些偏差。
阳光从背后注射到体内,汗水从掌心溢出,从额头流下,那些时候,我们拥抱着阳光奔跑,阳光的方向,就是我们奔跑的方向。
日子越来越热,我们往球场跑的次数少了些。坐在树阴下,狠摇着扇子,有些慵懒地数着太阳透过叶丛洒下的光斑,念叨着不知何时才能毕业。那时,树影婆娑。
音毕业了,在那个炎热的中午,我们互道了声“再见”。再见,现在再见,来年再见。大家都没有说一大段一大段的话,只有两个字,挥挥手。
曾经感觉那么遥遥无期的一天,转瞬,即在眼前。
想起了我留给音满满的一纸赠言,有一段朋友的歌词。
朋友,那是一辈子的事。
有一天,我也会到音选择的那所学校,毕竟,全市最好的学校就是它了。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王菲的《流年》,一遍又一遍,在音像店里缭绕。
流年,光阴似箭,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