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有个生病的儿子?”类问。
“是的,少爷。好像就是为了儿子的医药费才做这样的事情的。”
“那么,以慈善会的名义捐一笔款。”
“少爷?”惊讶的声音停了一下,转而恭敬地说,“是的,知道了,我这就去办,那么起诉的事是不是也网开一面?”
“方律师,请你准备起诉的材料。”
“您的意思是------”声音停顿着,“是的,我这就准备------”
“那么我们先告退了,请问您还有什么事要办的吗?”
“订两张回台湾的机票,送到道明寺少爷房里。”类淡淡地说,轻轻叹息。
让到一边看着律师和职员离开,杉菜定定地看着那扇合着的门,忽然没有勇气去推开它,自己是杂草杉菜啊,错了就该去道歉,可类为什么都不解释呢?甚至准备让她带着误解回台湾去,是不屑吗?而自己居然不信任心里感觉到的类,还去指责他,杉菜心里乱极了。
深夜的顶楼,杉菜感觉不到寒冷只想借这份寒意冷静地想一想,自从来到日本很多事变的令她无措而茫然。因为逃避,因为想念,她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来到这里,本来以为能平复一些莫名的牵挂,可是心却比来时更加混乱,而今天她居然对类发脾气——那是类呵,宛若梦境般而忍不住想去呵护的类呵,在心里那么珍惜重视的类呵,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晚,不冷吗?”轻轻的询问仿佛怕惊吓了她似的。
杉菜还是吓了一跳:“类!------今天,对不起----”
“什么?”他的表情淡然自若。
“下午的事----我在书房外无意听到------我-----”
类看了她一眼,随手把大衣披在她肩上,“好久没见你发飚了,原来杂草爆发的威力还是让人不敢让小觑呢!”说着微微一笑。
杉菜难以启齿的尴尬就被他这淡淡一笑卸去了,她也忍不住莞尔,自然地站在他身旁,心里的介蒂荡然无存,身边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淡泊而轻盈。稀薄寒意的顶楼天台,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映着夜幕深重的星空分外的恬静安逸。
杉菜打量着他平静的面容踯躅着该不该问。
“你想说什么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类,你既然捐钱给他,为什么还要起诉?”杉菜始终想不透。
类淡淡说:“我讨厌这种事。”他讨厌这种事?——欺骗吗?直觉地按自己的好恶做事,像当初他救自己一样,花泽类,他真是奇怪的人。不过,也许他的决定是对的,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杉菜觉得自己开始有一点了解类了,尽管他总是一副冷漠的宛若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模样,其实他的心敏感而善良。
“类,对不起,我收回下午的话。”杉菜坦诚而真心地说。
“是吗?连我是你最信任的朋友,这一句也收回吗?”类微笑。
“花泽类!!”杉菜窘然地捶他,什么嘛?类却笑看她,眼中写着无限的包容和欣赏,这率真而坦荡的女孩从不做作,她会因为陌生人的困境而仗义执言,也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诚心道歉,她热情奔放而充满活力,好羡慕能自由呼吸,努力生活的她,Windlia,这份坚韧的美丽才是世上最难得的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