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阳光、以前的自己向我挥挥手,转身,离开,逐渐隐没在蜜色的梧桐雨中。
一
一直以为自己是离不开朋友的。
曾经有个心愿,自己走到哪里都要有朋友,都要有很好的朋友,到不了一个广告牌掉下来砸死三五个的地步,也要保证自己不寂寞。可关键我是一个难于满足的人,要想使我不寂寞?很难。
大张旗鼓地上了高中,无奈地发现,朋友的定义变了: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独自穿过和自己同样落寞的大道;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一个人坐在餐着上毫无气氛地吃饭;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孤独地抱着娃娃孤独地睡。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大家都忙——忙!
二
一直以为自己是离不开阳光的。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光,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下狭长的小眼睛时,我便从周公的棋盘上挣脱,低低地吟了半阕李清照的《蝶恋花》。推开门来到庭院,张开双臂拥抱那份属于自己的小幸福。
“轰”地一声炸雷把我吓得魂飞魄散,鞭炮——天?!地上的尘土肆无忌惮的扑鼻而来,呛得我泪留满面,心中的那份闲适与淡然便不知所踪了。我摇摇头,捏着鼻子,走掉。
不是卡夫卡的崇拜者,对黑夜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较之阳光的无奈,我选择黑夜。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在夜里捧着一杯热茶;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在夜里安静地看书;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在夜里戴着耳机听他们撕心裂肺的吼叫。
休休!回去也,千万遍阳光,也则难留。
阳光也忙——忙!
三
一直以为自己是离不开诗词的。
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渴望出生在桃源,那里,我伴着我的诗集,捧着幽幽的香茗,赏着落英缤纷。那里,我不用为abc而烦恼,不用为xyz而发狂。那里,只有我和诗集,只有我和落花。”现在我只能看着这句话傻笑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愿望。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自己步履匆匆;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钻进xyz中忍受折磨;
不知从何时起,那本珍爱的诗集已经落满灰尘。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也忙啊——忙!
我目送她们的远去,远去,终于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