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很多年后以后,沧海是否会记得桑田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沧海会不会又变成桑田。站在时间的交界,我把过去留给时间珍藏,把未来许给碧海蓝天。恍然间,我看见,在沧海的尽头,云被拉成了弧线,像一个微笑的脸,蓦然,泪流满面。
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打在面北的窗上,玻璃变得模糊,花的可笑。
纤细的教鞭在黑板上指指点点,墨绿色的黑板上尽是白色的印记。我趴在桌上,望着书上的内容发呆。听着窗外的雨声,心绪万千。
很久很久的一个雨天,我撑着伞从合欢下走过。合欢的香气清淡,却稀稀散散的布满了整条街。浅蓝色的雨伞上,有雨水汇成的不断的线,挂在眼前。街上行人神情不一,或焦急,或欣喜。可我哪一个也沾不上边,我一直在那里看,看世人演的一场戏。
对于那时的我,什么都算是戏吧。生活如戏,没有彩排的戏,混乱的弥漫,让我感觉很不安。我是个天生很敏感的人,看着风景,心生感慨。
或许哪一天,有谁不在这里表演,又有谁可以发觉?时光变成了海,在世人心里,却又成了田。
寸草不生。
我淡淡的走着,看近地面上水洼反射出的我,那样的冷漠,麻木。这个算不算行尸走肉?我自嘲的勾起嘴角,伞上飞泻的雨水落下,打碎了影像。
镜花水月。
我想着过去,想着回忆,想着很多东西。
四周如烟。笼住了风景。我在一株合欢树下驻足,回头看见过往的车辆,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湿了路人的衣裳。或许很不和谐吧,我没感觉,真的像一个看客,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盛世欢歌。
我想我慢慢像了一个人,一个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我们很好,在小时很像,长大了,就不像了。她的成绩很好,每次独来独往,安静的像不存在。她说,朋友应该是淡淡的。
是的,不光朋友,一切都是淡淡的。
好像在她面前,我一直在世俗的泥沼里挣扎,纠缠不清。
从那时起,我也开始试着把一切看淡,看得仿佛不存在。虽然我很清楚,那不过实在自欺欺人罢了。恍惚间,想起老师教的佛教的核心教义:
人生一切皆苦,苦的原因在于人有欲望,佛教的任务就是教导人们消除欲望,避免苦的因果……
好生相像!
我永远也无法达到,注定的,要在这世俗中纠缠不清。
还好,我有文字,我有思想,我可以任由自己麻木,任由自己冷漠。至少,我可以很淡的活着。
我可以把故事藏在心里,把微笑写在脸上。二姨说,我笑起来好看了。没人知道,笑,只是一个表情,感情无法与之联系。现在的我,可以随时随的微笑,尽管那很假,但别人看不出来,我固执的成全她们的快乐,假装自己也很快乐,盛世欢歌,对吧?
雨水包含了很对感情,我微笑着看着它们在玻璃上下。沧海变成桑田了……我对自己说。
我的心里的那片海,变得寸草不生。一望无际,没有生机。
渐渐的,我睡着了,在梦里,我看见了一片海,闪着时光的蓝色光辉。恍然间,我看见,在沧海的尽头,云被拉成了弧线,像一个微笑的脸,蓦然,泪流满面。
我在等待,桑海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