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烟草味—这是吉洪留下的。她躺在那儿,品味着…… 力才报一上户口,在昆采沃的一家针织厂当了名摇纱工。那时 刚刚取消配给制,黑自两种面包可以随便买。黑面包在安尼 娅的家乡到处都有,而在这里,看到莫斯科郊区烤制的各式大 小甜面包,简直吃了还想吃。面包并没使她发胖,而是使她 增加了体力,脸色也更加红润了。姑娘长得越发妩媚可爱, 婀娜多姿。她很少照镜子:因为她对自己的美貌深信不疑, 她很快便从乡下的组尔卡长成个漂亮的安尼娅。所有的小伙 子们成天围着她转。向她献殷勤的既有有妇之夫和中年人, 也有普通工人和技师,甚至还有个机械师也爱上了她。但是, 安尼娅在昆采沃的这冷亲戚却对她管束得很严,虽说爱情的 成功使她有些飘飘然,但她在成年以前一直严格地控制着自 己。
安尼娅干活很卖劲,收入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够了,她 给自己添了些新衣服,为了防备在宿舍里被别人偷去,她把 衣服都放在姨母家里。每天下班后她都跑到姨母家,以便换 上衣服去看电影或参加音乐会。
“最主要的是,离当兵的远些,”姨母提醒她说,“跟 当兵的有理说不清。” 在这方面安尼娅和姨母的看法不同。恰恰当兵、的最讲文 明礼貌。当然,他们手头拮据,可是,跟当兵的约定八点会 面,他准会提前五分钟赶到,找个有钟表的地方,站在那儿 傻等,帆布靴子在柏油马路上直蹭,而且焦急得满脸通红。 对当兵的来说,与姑娘约会如同过节,可是一般的小伙子往 往会迟到半小时,并且还会装模作样地说,“真可惜,我没 去看足球……” 毕竞是命中注定,出现在安尼娅生活道路上的不是当兵 的。 一九四八年春夭,她结识了一个医学院的大学生。他名 叫马里克·舒布金。他的父母在昆采沃有一座宽敞的别 墅,别墅的卜粉和花园里的凉亭都已破旧不堪·马里克的父 亲本人是位内不味六夫,医学教授,走路要拄拐杖了,他的妻 子倒是比他年轻,但在安尼娅眼里已经是个老太婆了。马里 克是他们晚得的独生子。 他们的相识,如同歌曲里唱的那样,是在井旁。街上公用的水龙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