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滴看亲情1500字

2024-12-22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西面的太阳还温暖着冬季的大地,天格外地蓝,我惬意地躺在椅子上,享受着久违的冬阳,计划着到来的寒假。

欢悦的音乐——突然停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抽噎:“……外婆……外婆……外婆走了……”——一头沉默,另一头低声哭泣。

自我记事以来,外婆一直体弱多病,疏乱的斑发,干瘦的面孔,说起话来身体发抖,拄起木杖依然颤颤巍巍;笑起来却也格外慈祥,不多见,疾病缠绕了她的晚年,毛病多出,妈妈时时挂念着。那次外婆不知患了何病,腿脚发热得厉害,睡不着觉。妈妈跑遍了城里各个大小医院诊所,却始终无根治之法。大概一个月之后,外公突然打来电话说偶然在火车上买的一盒什么“老虎油”很有效果,于是妈妈特意乘搭去万源的火车,可惜没遇到那商贩了,失望之至,与大舅从万源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妈妈终于拎着一包“老虎油”兴高采烈地回到故乡。亲情浓于水啊。妈妈还时常愧疚于心,说是,她做得再多也万不及三姨对外婆的关爱和照顾。妈妈本有一个姐姐,关于二姨,我曾问过,只得了个模糊的结果:早逝。唉,而陪伴在父母身边的,仅有三姨。哪一次?不是她在半夜里背着外婆,提着灯探下山去诊所?哪一次不是她在病床前日夜守候?哪一次不是为二老排忧解难?半山的田地,她一个人干;破潮的土房,她一个人守。凌晨三点钟披着月色赶集,不就是挣钱为孩子为老人么?

其实二舅就在外婆家隔壁,没有墙,却确有一面厚厚的“墙”。外婆烧火做饭没柴了,寻不到,又不便去拾,找儿子多方便啊!哪知儿子眼一横,甩个身,逼出几个字儿来:“各自去拿罢!”外婆病了住院了,他一声不吭,不拍兜,若无其事。堰塘分鱼时,他积极得很,满载而归,路过二老,挑起眉:“你们才抢这点儿!”呵呵地笑着走去。这也是亲情,以至于他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是她亲生!”真是可怜可笑可恨。

归心似箭,车终于行至故乡山下。妈妈一路昏昏沉沉,只是不时问我:“冷吗?”惨白的月光在故乡山间田野流淌,远处很暗,很静,凉风簌簌,如何不冷?

田梗很窄,笔直的,无尽的,我知道将会目睹失声痛哭,所以我倒希望我们沿着田梗一直走下去,我不愿妈妈那样伤身地悲哀,是真的不想。但无法逃避——妈妈进了院子,步伐越来越急促,我再也跟不上了,胆小地看着,慢慢地挪动。“妈——妈我要进去看一看……”从未见过的,如孩童走失了一样嘶声痛哭。门闭着的,亲戚纷纷拉住她,不让她闯进去。“——不,不,我看看妈。”……姐姐已劝不住了,红鼻红眼,抽泣着叫:“妈——妈——”我担心妈妈又呕出血来,颤颤地跑前去拉她的衣角,毫无作用。我被外公拉去火堆边取暖,看见三姨满头散乱着斑发,眼珠凹陷已深,欲哭无泪。火苗模糊了一切 ……

之后几天布设灵堂,堂屋里堆满了柏树枝干,二舅亲自跑下山,背来几尊纸糊的神灵,样子丑陋凶煞,看起来难受极了。可他能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庄严地走过院子,恭恭敬敬地将它们摆在灵堂两边,合掌一鞠。灵堂阴闷得很,压抑得很,不过,有妈妈或三姨在旁便毫无此感了。

不知何时请来了两位“先生”,很会说话,是来祷灵的,——简直是一种折磨。我们每天得待在堂外,等候他俩的“命令”,大约每隔一小时,我们就得头挽白纱,臂套黑布,手持散香,站成两列,一边听两位“先生”“吆喝”,一边跟着举香鞠躬。每次得有四十多分钟,脚也酸了,手也痛了。院子里的人都围在四周,在我们中的有些人来,他们就是上帝,愚蠢的上帝。祭毕,爸爸毫无遮掩地说:“这是“拜”给别人的罢”。可怜的亲情呀,竟被挂在凶恶的神灵面前;亲情是内在的,肌肤之表怎能永驻,流淌?

于是我偷偷跑到三姨家,忽见外婆在生前照片,呀,那微笑,那慈祥,多甜我的心;粗糙起皱的手蹭得我脸痒酥酥的,核桃把兜塞得满满的,叶扇摇曳着……忽而一切模糊了……。

“外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是吧?”妈妈微笑着问我。

“他老人家活得太累了……”三姨叹了口气。

而二舅最是忙碌,“红纸”总“贴不离身”,也算是尽最后的孝道吧?

这是寒假的开始,天已下了小雨,点点滴滴,渗透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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