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的喧哗声刚刚散去,在这暮色的笼罩下,我已只身走在放晚学回家的路上。我一手拎着被雨水溅湿的裤角,一手努力把持着一把大伞,嘴里嘟囔着:“鬼天气,等我从大路走到家,不浇个透心凉才怪呢!对!抄近路,穿平房区回去!”主意已定,我身子一拐进了胡同。天色已经又黑了些。从胡同里绕的确近多了,可这路也更加难走:坑坑洼洼,到处都有积水,我不得不放慢了步子。
突然,我感到身后不远处多了一个拄着棍子的人,这时天色更黑了些,我不由得加紧了步伐。拐过了一个胡同的我回头一看,那人没跟上来,我长吁了一口气。可刚走几步,那人又出现了。我的心一紧,完了,碰上坏人了。真是柏油大道我不走,胡同坏人朝我来呀!那天,我听妈妈说:某地发现了一具女孩尸体,眼睛被残忍地挖去了。越怕越想,越想越怕。我也顾不得雨水与泥水了,擦着墙边,小跑一般向前走,并时不时回头观察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在我第四次回头时,感觉脚下一绊,向前趴去,伞被我扔出去老远,整个前身——衣服、裤子,全部泡在了泥水里,拄着地的手也被石子硌得生痛。这时,那个跟踪我的人一边说着:“到底出事了!”一边走向我。而我也做好了与他决一死战的准备。忽然,旁边的院门开了,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打着一把黑伞,看见我这副样子,一拍大腿“哎哟!”一声走向我。真是救星,我在心里庆幸。她看见了那个跟踪我的人,说道:“我说老左大兄弟,这大雨天你怎么出来了?崴的脚好了吗?都怪我,才想起来移走这几块料石,没想真有人被它绊倒了,姑娘,快起来,没事吧?”说着她扶起了我,那老左大兄弟这时已走到我身边,说:“吴嫂,我刚去医院复检回来,本来都走到家门口的,可这位姑娘向这边走,一下子提醒了我:这里有几块大料石。天黑了,又下雨,难免会有人被绊倒,我这脚就是在路边不小心崴的。这不,门也没进就来搬了,这姑娘是不是以为我是坏人呀!一个劲儿紧走,我就不敢快走,怕吓着她,没料她竟摔了。”这时我站了起来,挪动了一下脚“啊……”我感到小腿一阵疼痛。“摔得不轻,走不了路了。”“吴嫂”说道。“先去我家吧,给你爸妈打电话来接你吧。”于是我被扶进了“吴嫂”家,我已记不清那座房子的格局。“吴嫂”说:“真巧,我昨天新买的毛巾,还没用,不脏,你擦擦脸吧!”说着,把鲜粉色的毛巾递向我那滴泥水的手……
不一会儿,妈妈过来把我接回家去了。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我斜靠在窗前。雨还没有停,我望着漆黑的窗外,聆听雨声。妈妈端过一杯热咖啡,对我说:“这好人真多呀,孩子,看什么呢?”我笑着回答到:“彩虹……不……。”
人与人之间那份至真至纯的爱呀,足以温暖北国的寒风;足以拦腰截断巍峨的泰山;足以点燃奥林匹克山上的圣火;足以唤醒沉睡百年的老树再次迎春。我分明听见了冰川解冻的声音,雄伟傲岸的冰川哟!你也不禁为之动容吧?!真爱,与虹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