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她小时候受过许多苦
外婆的严加管教
外公在重男轻女笼罩下的置之不理
舅母“后妈式”的对待
姐妹们抢衣夺食的踉跄
让妈妈练就了一身硬朗
悔只悔在不是男儿身
卖蔗篇
妈妈和五大姨需要把自己种的蔗卖到大湾
从明迳出发，一直到大湾（距离五、六十公里）
她们走捷径
几十斤的蔗扛在肩上，穿过一个山岭
气喘如牛的妈妈跟不上五大姨的步伐
她一屁股蹲下
苦苦哀求
五姐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不去了
脚疤篇
冬天一家子围着堆火炉
三舅把一块烧红的铁块
无意地贴住了妈妈的脚板
妈妈大喊一声
从此
三舅成了妈妈的“短期奴隶”
许多好吃的给予妈妈
许多话都得听妈妈的
伤口恢复后
三舅许多好吃的依然留给自己
妈妈也只能眼睁睁地觊觎
唯一改变的是
脚上一个凹下去的疤
担水篇
每天放学后去很远的一块地淋菜，然后顺便担桶水回家
这是妈妈和小姨被分配的任务
回家路上
似“两个和尚抬水喝”的情形
一前一后
妈妈抱怨着走在前头“扭扭捏捏”的小姨
便用肩膀顶了一下扁担
结果一桶水打翻在近家门口的一条坑上
这一切目睹于外婆的眼里
外婆火冒三丈
二话不说拿起扫帚
向妈妈追去
扔泥篇
妈妈家门口有两条狗
村里的小孩总喜欢来逗惹它们
狗儿发出刺人耳蜗的怒吼声
妈妈听在耳里，恨在心里
便毅然打开门
找到两块泥
狠狠地
向惹狗的目标的屁股砸去
后来妈妈对我说
她扔石头砸泥一向很准
……
……
妈妈的故事是说不尽的
每个故事在她口里述说得异其生动诙谐
令人忍俊不禁
每个故事的妈妈看似一个笑料
其实不然
这是旧时穷困家庭下无畏成长起来的一个孩子
这是残留封建主义社会里单纯长大的一个孩子
这还是
为21世纪铺垫做强女子的孩子
妈妈还说
这是先苦后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