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时候是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人所发生的事情的。半小时以前他从家里出来和几分钟后不慌不忙在薄冰上走的时候,杰米多夫。巴维尔以某种嗅觉感觉到,杰尼斯· 马克舍耶夫,他的不共戴天的死敌就在这里附近的什么地方。
不久前和格林卡的谈话在巴维尔的记忆中翻腾。他听到脚下微弱的干裂声,他还想到,不结实的冰层也能支撑得住马克舍耶夫肥胖的身躯,只不过冰层会弯得更加厉害些,发出更大些的干裂声。
还想到,乌克舍耶夫也会明白,现在不能越过主航道到鱼群集中过冬的水穴去。 “救—命哪卫”声音第三次传到了巴维尔的耳朵里。马克舍耶夫的声音现在很微弱,是绝望的,自知无可幸免的声音。
“嗯,他明白,在这种时候不会有谁能听到。”杰米多夫冷淡地想道。“他还是跑到航道那边去了,没头脑。
让他去,看来,世界上是有上帝的·一”他还是那样平静地思忖道。 杰米多夫尽管这样想,但已经急急忙忙向小岛跑去。,向抄呻靠近。
他感到脚踏上了盖着雪的冻硬了的砂粒,忽然发现自己的思想与行动奇怪地不相适应。
“让他去,可我自己却急急忙忙好象要去帮助马克舍耶夫。不……我只是从远处看看他怎么样……不!” 但是杰米多夫这样想着,并未减慢脚步。他跑出沙呷,看到前面,在开始变成蓝色的黑暗中,冰上有一个黑黑的洞。
他一面径直向洞口奔去,一面清楚地意识到,他不该去,因为每一秒钟他都也可能陷入冰窟窿咕咚一声跌进冰冻的水里去。他甚至想象出他是怎样跌进去的,接着一下子就没了顶。这儿的水流湍急,只要一两秒钟他的身体就会在冰下冲到一米到一米半远的地方去,并且会继续往前冲去。
他会有一点时间用头去撞冰层,竭力要把它撞碎,同时明白他是无扶撞碎它的,而他还将去撞,每一个瞬间越来越喘不过气来。“而在家里,格林卡还睡着……他醒来后会等着我从街,卜回去……,这将是他在意识中闪过的最后的念头,闪过就熄灭了··一 “快点!快点,亲爱的" 离马克舍耶夫大约还有十米左右。但不知是这个呼唤声,还是那脚下危险的干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