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名字,但忘记名字;我有身份,但我忘记身份;我有过去,但我忘记过去。在不分黎明和黑夜的穿行中,不求理解,不求自由。忘记一切所发生的事。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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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夏,荷兰。
我今年20岁,死过很多次,活过很多次。现在,我还活着。我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将要去何处。也不需要知道。
在前往这个男人的家的路上,我还听到了一个故事。两年前的12月23日的晚上,这个男人突然神经错乱割下自己的左耳。我想到处打听打听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我又害怕不能再梵高死前抵达他的身旁。我要见证那个历史性的时刻,我要目睹天使或是魔鬼如何带走一带大师的灵魂。
我叩门而入,这是幽灵的动作,迈着虚幻的脚步。
床上,梵高的身体已经被生活折磨得瘦弱不堪。他先看见我,一张脸,似笑非笑,或许这是死前的征兆。我见过太多死人的脸,其中战死温泉关一役的斯巴达王的侧脸最让我感动。
下一秒梵高闭上了眼睛,去天堂还是地狱都是他的选择,而我去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我带着不死之身与暗如烛光的心灵之光在时光中穿梭。
我走进梵高,他的魂魄正从他的躯体中抽离。人的魂魄像透明的流水,并且清亮如月光。如果你没有见过,我只能为你感到遗憾,因为你没有机会体验极致的快乐。
“‘那个人’来过吗?”我压低声音问他。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的灵魂已经飘走。我来迟了一步。我总是姗姗来迟。每一步都是错,不在意我是不是痛苦,不在意我是不是将永远这么下去。所以我选择永生,不要老,不要死,默默诚受。
未完待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