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了哪里了?我不知道。这里没有我落脚的地方,还是接着走吧。下一个,说不定下一个村庄就是我流浪的终点了。那,走吧。我骑着马,慢慢地向前方走去,西风吹得我脸颊生疼。长年累月的流浪只有这匹马陪着我,心中的孤寂与苦涩,也只有它肯听。想到这儿,我爱怜地拍了拍马,它的皮包着骨头,太瘦了!它跟着我,受苦了。我长叹一声。
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它蹭了蹭我的手,继续望前去。不远处,有一株树皮都已脱落的藤,缠着一株约摸十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枯黄的藤叶也与黛色的树叶纠缠在一起。树上原本栖着的几只乌鸦,被马蹄声惊扰。扑棱着翅膀飞过被夕阳染红的血一般的凄凉的天空。晚霞映照着大地,除了枯燥的马蹄声外没有任何声音,天地间一片寂静与空洞。景色美则美矣,但总有一种沧桑感,十分萧条。远处传来一阵孩童特有的欢快无忧的笑闹声,曾几何时,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笑声啊!眼前潺潺的小溪,木头搭制的秀气的小桥,蹦跳、笑闹着的孩童,在门口等待着孩子回家的母亲和白墙黑瓦的房子慢慢地与记忆中的家融合为一体……
眼角的泪不知是在何时偷偷地滑下,打在满是老茧的粗糙的手上。嘴里呢喃着,怀念着那个地方,那个今生怕是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家乡。在夕阳的映照下,更加萧索的背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