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飘飘洒洒,下了整整一夜。早上,雪小了,可天仍灰蒙蒙的。我们这些贪玩的“淘气们”可不在乎这些,在齐脚背深的。
1:1地上跳着、跑着、闹着: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橇,好不热闹!“姐,明芝回娘家来。”妹妹跑来对我说。“明芝?三年不见犷,好想她!……怎么回娘家了,她结婚了?”我惊异地问。
“唉!”姐姐走过来接过我的话茬,“你上初一那年,他们家为了不断‘香火’,用她给她那快四卜岁的大哥换了个山里媳妇,还是个傻子,当时她才十六岁。
可苦了明芝了。男方家里很穷,还有一个六一十多岁的瘫痪老婆婆。她每天都很一早起床,很晚才睡,就这样,还经常挨打受骂。
她今年十九岁,可已有两个女孩儿一了。”“难道她就不会反抗?”我简直在吼叫。我不敢相信,昔日那善良温柔的明芝竟是这场悲剧的主角。
她曾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副好嗓子,经常唱歌,村里人都很喜欢她,都说她将来一定有福气,可现在竟落得个如此惨境。“反抗?”姐姐哼了一声,“在她家里有三座大山—她爸、她妈、她哥。爸妈抱孙心切,她哥又是一只手的残废,早巴不得明芝给她换个媳妇,她如果说个‘不’字,马上就会受皮肉之苦。
”姐姐无可奈何地说了这番话之后,又十分同情地对我说,“妹妹,你看看她去吧,到那儿不要说使她伤心的话。”我默默地去了,心像天一样的阴沉……见到明芝时,我儿乎没认出她来:头发黄焦焦的,脸色苍白苍白,眼睛深深陷下去,身体瘦弱。她正给孩子喂奶,‘个稍大一点的在一边玩儿。
我本来想逗她笑笑,可心里就像刚吃过一颗五月小毛桃一样,又苦又涩,真不知该说啥。“明芝姐……”明芝抬起头,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却充满忧愁的眼睛。
“小芳,快坐这儿!”显然她的嗓子已经沙哑。“明芝姐,你多住几天再走吧!”“小芳……”她硬咽了,“我是来送这小’r头的,一会儿就走,呜·一,”“这孩子这么小,怎能离开妈妈呢?”“呜……,他们让我再生个男孩儿,为了这,婆婆整天都要死要活的……”“啥:/!”我立刻站了起来,“生男孩儿?!再生,你还要命吗?”“好妹妹,别说户··…我已经受够了,既然他们要,我就生好了。”她茫然地痛苦地说着。
:我来到白茫茫的雪野,任凭风雪扑而的吹打……我扬起举起双臂,用力振动摸着拳头的双手,声嘶力竭地大喊着:“雪啊,你下吧!下得更大此些,用你纯净身躯橙盖那些不该发生的悲剧,覆盖那些世俗的偏见、愚味、落后……”下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