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在我面前罗里巴嗦的?”我用力地把枕头扔到了墙边,又将它捡起来,使劲地捶。“你根本就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我讨厌你,害怕你,妈妈啊?为什么?我做得真的那么差吗?那他们呢?就比我好吗?”泪水夺眶而出,我紧紧地抱着枕头,心里就像千棵菟丝缠绕,久久不能平静。今天我又被妈妈批评了,原本以为,累了五天,我可以轻松地在家里休息两天,谁知一开始坐下来看电视,妈妈立即来数落我了,原本就被书卷压得正烦的心,一下子就如炸药被点上火一样,烦躁不已。“什么?我没帮你做家务?我没有吗?
好啊,姐姐学习辛苦,弟弟还小,我什么都不是!”从小我就爱吃那样的醋,虽然知道那样很无聊幼稚,但内心深处,它始终藏匿着。以后都不理她了,我不要那种只会指责我的妈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是在《论语》一书中看到这句话的,之后就毫无理由地念叨“这句话就是教你及时行孝,真是乖乖女。”朋友调侃到“我才不会。”想起妈妈的种种“罪状”,厌恶感使我脱口而出。又到了星期五了,“回来了。”妈妈正在厨房洗菜,我头也不抬,一声不吭直接走回房间,放下书包。躺在床上,转过头,“咦?这是……”我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那件用包装带抱着的衣服。想起来了,上个星期我曾跟妈妈说过想换一件新的校服,可她那时一口拒绝,是爸爸买的吧。
吃饭的时候,我几乎用扒,只想快点从饭桌离开,免得又被骂。“你吃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又是那可恶的声音。“是啊。”我放下空碗,有点急迫地快速走进房间。“吃西瓜吧。”是爸爸,他用碟子装着几块西瓜,放在我桌前。“哦。”我冷冷地应了一声。“你妈妈就是心软,”爸爸慢条斯理地说,“上个星期明明说不给你买校服,又说不再帮你收拾东西,最后还不是做了吗。”我吃着西瓜,“那又怎样?”刚说出口,心里一抽,突然觉得自己很没良心。“你就别怪妈妈了,为了家,她一直劳作着,前几天生病了,打了三天吊针,从医院回来后还要做饭,她唠叨你,只是因为认为你最乖,也想要你帮帮她的忙而已。”爸爸语重心长地继续说。
爸爸走后,我再也写不下作业。仔细一想:好像,我一直都是妈妈的负担;好像,她说过我就会像工人那样叫她服侍自己,也没错;好像,上个星期妈妈又是收拾客厅,又是洗碗,还发烧,我一直无动于衷,还看电视……究竟谁比谁辛苦?“孝”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你,泪,滴下。我不要,不要当那种非要等到残花凋零才留恋四溢的芬芳,非要等到残叶枯损才忆起欲滴的青翠的人。妈妈,对不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