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时,还在一个无眠的夜。
辗转不眠,路灯黯淡而凄惶地散漫着浑黄的光,现在眼下的情形好像被提前了几个世纪的寂静。
还记得些许年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
“一个人的爱情是怎样的,单相思吗?”你刚看过一部偶像剧,因此有感而发。
你心不在焉的摆弄手中的钥匙,铁器碰撞的声音,甚是刺耳,尤其在焦躁的深夏。
我笑了笑,说“大概是。”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依然挹漾着苍白的盛笑,“听好了,这是真正的‘柏拉图’哦。”
他和她在19岁的年华相遇,他们在一起,隔窗而望,却始终都是沉默的,摆脱不了纯真而稚嫩的梦也早已忘记了怎样去浪漫,她将自己攀缘成一株芳彩失意的白丁香,希望在以后的每天彼此的爱情能够相望于窗前。
这是最后一朵白丁香了,她凝视着花架,残瓣像沉落心脏的,失去了最初翩然的悸动,以往,他们都会互送一枝清秀的白丁香,因此,他们说过,只会爱彼此送的白丁香。每天双手的交替,都成了日积月累的习惯,花架上的花越来越少,直至匿迹。
那天,她像以往那样给相邻的窗台递过一支丁香,伸在半空的手却没有他的接应,没有那只温和的手接应,她顿时惊诧了,跑下楼去询问他的家人,得知他是去远行了,可是为何他没告诉过她,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或许是平淡而不值一提的吧。
清风掠过凌乱的发丝,吹在毛玻璃上,不经意间吹落一张字条。
“感谢你送我的花,原谅我因理想离开了这里,要坚信隔着人海,我们信仰的是一个人,相同的爱情,要知道,我仍然爱着你。”
在他离开的那天,她没有悲伤,只是有些沉闷和凄凉,她想是否会因此爱上了缠绵的风景,爱上了与白丁香相守,爱上了对着临窗说早安……因为她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他的一切。
她释然地笑着说,花架下,这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爱。
故事讲完了,我安然的面对着你,我早已忘记了你听完故事后,露出的第一的表情,但那问题,让我有了机会说出了陈藏心底已久的故事。
时隔多年,我曾未像今天那样想你,想那熟悉已久的纵容。
面前隔着一层厚红的纱,清风吹开一角露出的夜,便又显得荒芜了。
彼时的宁静宛然秋风吹过的最后一叶,安然而破碎,我想丁香花架下的那个少女少年依然虔诚地守护着白衣胜雪的不负年华吧,那道青涩的花痕相协着缠绵的白丁香。
我忆起,不止说过一次的一句话:爱的最高境界便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似曾想过,一个人孤独地爱下去,慢慢将深爱化作温情的歌,长相依世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