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人们认为只要学习优秀将来就能够有出息,可魏老师不那么想。魏朝阳是著名的远扬大学外国语学院首屈一指的学术精英。虽然年近花甲,魏老师还是不顾欧阳校长的劝阻拖着年迈多病的身体走进讲堂,为自己心爱的学生传授知识。他似海的胸怀包容了学生的一切错误。一看到学生,仿佛回到了自己那如歌的青春。
如昨天中央台所报的天气预报截然不同,那原本让人愉悦的万里无云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魏老师走进了崭新的教室,迎接他的,却是学生一脸的苦闷。奇怪,这个连学生都要魏老师亲自遴选的学术提高班为何今天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雾。魏老师连连发问,可怜平时学习成绩最好的学习委员舒朗宁都呆若木鸡。更让魏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连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海放却也不是面带笑容。这个班到底怎么了,魏老师今天刚从加拿大开完国际会议提前回来连家都没回便赶来给学生们讲课。他把路途的疲惫抛在脑后,只剩下不解与伤感,他把学生的所有都可以包容,唯独受不了学生对他的冷漠!具有幽默感的女班长程蕴媛终于开口说话了:“魏老师,您扶这个坚固点的东西。”程蕴媛还在卖关子,但还是缺少不了一些幽默感,“您的……”程蕴媛还是没敢说下去,听得出,她有些迟疑。气氛变得凝重。魏老师少有的烦躁起来,以半命令却透露挫败感的口气对海放、舒朗宁和程蕴媛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都怕我?难道有什么事瞒着我?”四人沉默了,大家沉默了,曾经欢歌笑语的提高班不复存在了。“到底怎么了?同学们!”魏老师似乎用最后的一点余力问道。“老师,不是我们不告诉您,我们是怕您受不了!”海放终于开口说话了,可还是让魏老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欧阳校长的女儿,全班公认胆量最大的欧阳麓水勇敢地站起来,像扛着千斤重的石头。“您的女儿——”魏老师更着急了:“我的女儿到底怎么了?”欧阳麓水不再是往日的戏虐,语气更加严重,像要直截了当:“您女儿出车祸了!”魏老师一下站起来,感觉头有些晕,好像同学们在骗自己,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老师,我们没有骗你。”大家这时却团结得异口同声。海放一人站起,对魏说:“老师,我、舒朗宁、程蕴媛、和欧阳麓水还有岳璇和释维在双休日一起去朵纳山郊游,开了程蕴媛家的车,当时只有岳璇会开车,释维认路,便坐了前排,谁知在路上撞了辆轿车,岳璇和释维当场昏迷,我们便叫了救护车。岳璇伤不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那我女儿呢?!”魏老师已经不能控制自己镇静下来了。欧阳麓水答道“释维——她失血过多,至今还在昏迷中,有可能是植物人,还有可能……”魏老师像挨了当头一棒:“永远不能醒来了?”海放点了点头。魏老师当场就晕倒了,学生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校医务室,然后送往阳乔医院。医生发现只是偶尔昏迷,有轻微心肌炎,并无大碍,晚上,魏老师醒了。他问身边的学生和妻子:“我女儿在哪儿?”妻子何斯景告诉他魏释维在缘潮医院进行专家会诊,还未醒来。“好啦,朝阳,我相信维维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就要安心养病,过两天咱们出院去看维维。”何又转身对大家说;”谢谢你们了,有你们在,维维的病一定会养好的!天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都回去歇着吧。”大家都散了,只有海放和程蕴媛没有走,何见劝不动,便和他们一起坐在魏朝阳身旁,聊到深夜, 一开始魏还一起聊了两句,一会儿就熟熟睡去,进入梦乡。海放和程蕴媛在于何聊时知道,魏释维的母亲死于车祸,由于家庭不完整,魏释维过分早熟与自强,她从中学就被送到美国,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在上大二时被父亲接回并与远洋大学最著名的设计学院建筑系就读。他父亲一人把他拉扯大,很不容易,便和何结婚,为此,释维一直不太能接受
转天,魏老师还是放心不下女儿,便在妻子的陪伴下来到了缘潮医院的特护病房,这是全市最好的一家医院了。魏老师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嘴里悄悄咕哝着什么,他觉得女儿的手冰凉冰凉,脸色泛黄,神色安详,弯弯长长的睫毛直垂下来,嫩白的皮肤不再那样富有弹性,他悲伤得想:恐怕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女儿开心的笑容了。突然,女儿的睫毛微动了一下,手有些颤抖。他喜出望外,马上叫妻子过来“斯景,斯景,维维醒了!” 魏释维真的醒了。何斯景和魏老师都流出了欢喜的眼泪。可释维第一句话却说:“妈妈,谢谢您。”
这句话显然有些突兀,但有交杂着淡淡的纯真。何斯景呆了,一把抱住释维,欣慰说:“好女儿,我的好女儿,你终于醒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