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年轻的巫师抱着他的女伴轻快的前进在兽人山脉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这对年轻的恋人是那样投入于亲密的交谈中,眉飞色舞的交换着对爱情的看法和重复着永远不会过时的海誓山盟,以至于他们忽视了本应该引起他们警惕的东西。没有风的树冠在微微晃动,石头的影子明显超出了它应有的长度。巫师甚至忘记了道路上隐约的脚印。
而这一切现象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买兹那特可能是这个大陆上最成功的几名盗贼之一,他用黑色的斗篷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斗篷上连着的兜帽使他整个人只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孔。如果单看他那刮的并不十分干净的恋并不会流下特别的印象,但他那深灰色的眼睛透出的不仅仅是麻木不仁,更多的是那份老手特有的自负,是那种经历了无数战斗后才有的自信。买兹那特是一个盗贼,但准确的说他并不象大多数同行那样满足于偷窃粗心的旅客和抢劫商队,他从事的是一件更加危险也更加肮脏的工作,当然作为一个杀手他所得到的也远多于那些毛贼们。但报酬的丰厚带来的是生命的危险,着危险有时不一定来自目标自身。许多人为了掩饰自己罪恶的行动都不惜杀人灭口,而买兹那特不但在这条遍布荆棘的道路上走了过来,而且还很成功。这么多年保证他活着的就是他绝对的隐秘和孤独。从没有人能做买兹那特的朋友,因为见过他真正面貌的人多数已经不存在了。为了绝对的隐秘,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已替代他真实的姓名,一个在黑暗世界里尽人皆知的名字——影子。
让影子从不失手的另一秘诀就是他从来不会低估对手,即使是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他也不会有丝毫放松和怜悯。而事实又一次证明了他的明智,当买兹那特观察到年轻的巫师轻而易举的杀死了兽人后,他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买兹那特并不是一个施术者,更确实的说他从来没施展过任何法术。但他的魔法知识却是能使一个正牌法师都瞠目结舌的,他甚至能从吟唱的咒文中听出施术者要施放什么样的魔法。现在买兹那特已经证实了他所面对的敌人并不是他轻易能对付的,除了强大的巫师外,那个骷髅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正常来说他们都不会让杀手担心,但当一个战士与一个巫师合作的话,就不会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问题了。买兹那特加快了他的脚步,一个成功的杀手是从来不会冒险的,但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买兹那特脑中,并且他立刻就决定要把它付之行动。在黑暗世界里,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会只有一种……
当驿站矮小的木房顶浮现在杀手面前时邪恶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他从几米高的树上跳下来,像猫一样轻盈和寂静。但他了解光躲藏在暗处是不足以解决眼前的问题的,他希望这间驿站的老板有听过“影子”的名声,但即使他没听过也毫无影响,杀手会让这个名字成为伴随他一生的噩梦。
杀手拉了拉兜帽走进了驿站简陋的小屋,屋子里面向外面一样破旧。
“你想要什么服务。”一个丑陋的男人冷冷的问道。
杀手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多数情况下生活在这种偏僻的山脚下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安分首己的人,并且他们消息也不会十分灵通。杀手立时放弃了和平解决这件事的想法。“我要吩咐些事情。”杀手有意激怒这个傲慢的男人。
果然不出杀手的预料,那个丑陋的男人就像一头被刺伤的狗熊,用他那厚实的手掌拍在了柜台上,让那张老久不堪的桌子摇晃着发出吱吱的抗议声。“吩咐我,你以为自己是谁?皮包骨的半兽人?”男人咆哮着口水几乎喷到买兹那特的脸上。但当杀手已他难以看清的速度按住他拍在桌子上的手的时候他迟疑了。他怀疑按住他的不止是一只精瘦的手掌,他更认为那是一只兽人的木棍。匕首以缓慢而又精准的动作从他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划过,并让她的拇指永远分离了他臃肿的手掌。男人瞪大了眼睛,他甚至不敢喊出任何的声音,当他注视着杀手灰色的双眼的时候他就像感到被一只眼镜蛇顶住一样。
“我要吩咐些事情。”杀手重复着刚刚的话……
就在买兹那特做着跳搔到达红石城的几个小时以后,巫师和他的女伴走进了凌乱的驿站。
“两位需要什么。”老板诚惶诚恐的率先打着招呼,他右手上的纱布透出新鲜的血迹,而痛楚更加提醒着他如果搞砸这件事的后果。
“我们要去红石城。”安其说道,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着几乎都要归功于卡森的药水。
男人的额头渗出了一些汗珠,着难免让他有些紧张。“对不起,我们的跳搔出去觅食了。那大概要花费他三天的时间。”有时说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啊~~这么会这样。”少女撒娇似的叹息着“那样就会赶不上集市交易的时间了。”
“红石城的许多商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店铺,你们可以去上门交易。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商人,告送你们他的地址。”老板殷勤的说。
“哦,那只有这样了……”巫师惋惜的去搭简易帐篷了。
听到客人最终的决定,老板不禁送了一口气,他剩下的手指终于可以保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拿着手里的地址,卡森奇怪的问。
“笨蛋!看我们这些行李。”安其用手指指她的背包俏皮的说“我用脚趾都能猜出来。”
巫师耸耸肩,无奈的赞同了她的观点。如果当时多想想就好了,事后卡森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