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她小耳朵。
我轻轻翻起女孩的衣领, 抬起右脚,把红领巾整齐地铺在大腿上,压平褶皱,像往常一样一层一层地叠好, 只不过不可以习惯性地往自己脖子上系了。
六年前,我心怀憧憬上佩戴羡慕已久的红领巾,握拳宣誓:“为了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时刻准备着!”; 六年后,我站在这一群心怀憧憬的小红领巾旁边替他们戴上神圣的红领巾,听着他们握拳宣誓:“为了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时刻准备着! 女孩微微地低了头,我递上了红领巾,轻轻地挂在女孩白皙的脖子上。 交叉,折叠,整理。 女孩回馈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揉了揉她舒软的短发问: “该叫你什么呢?” “妈妈他们喜欢叫我小耳朵” “恩,小耳朵呀。”我无意间撩起“小耳朵”耳边的头发,心一惊“小耳朵,你的耳朵……” “姐姐,我妈妈说者耳朵是被小狗咬掉的,会长出来的。所以爷爷特地带我剪了小丸子的发型”她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一定可以长回来的。小耳朵真的很可爱!”我放下定格的手。失去耳廓的耳朵显得那么苍白空虚、不堪一击犹如一朵刚刚盛开的小花凋零了一两片花瓣,变得不完整。我望着她颈上的红领巾默默地想:小耳朵,如果你长大了知道了事实也请一定坚强,因为你已经带上了这红领巾要有着革命前辈那般顽强的精神。
升入初中后,彻底告别了红领巾。当我快要忘记小耳朵的时候,我与她擦肩而过,她的小手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我的后背“姐姐!” “小耳朵!”我欣喜的望着她甜甜的笑容,还是依然天真无邪,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朝气,让人看到无限希望。告别的时候,她指着红领巾说:“姐姐,我会自己绑了!” “恩,加油加油!” 望着她跳跃的背影,红领巾的一角,我心深深震撼着,想起了那首老歌唱的:别忘了寂寞山谷里角落野百合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