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锅里的鸡,热烈地翻腾,而我却无聊,站在边上,呆呆地打着血沫。
我呆呆地,毫发未伤,它跳动的热烈,皮开肉绽。我是杀戮者,却没有它的大欢喜,于是我只是沉闷,看着它的翻腾,静静地打着血沫。
后来,我变得不平静了。血沫像夏天的蚊子,越打越多,于是急躁,把漏勺换成汤勺,依旧没用,然而我也没有足够毁灭这些血沫的工具,于是算了,我克制着,颤颤地打着血沫。
徒劳么?我只看见我的碗又满了,锅里依旧我行我素——我看见的是安心,锅里的是黑心。于是舀去了近半锅水,才干净一些,然而我的水池,又脏了。
难道没有可以让血沫永远葬身的地方吗?也许我不该把它倒在水池里。
鸡爆开了皮,舞蹈中让自己支离破碎,于是又有血沫了。续水、烧开、打血沫,无休止了!汤勺忙的头顶发烫。
然而我不再烦躁了,静静地打着,终于看见夕阳,划了一道残红,飘落。突然觉得可笑:夕阳真的和血一样颜色。这是血沫已所剩无几,于是续水、加调料。
但我不想看见的事又出现了。
悲哀是因为无奈。
唉!由他去吧。血沫再多,闭眼就看不见;汤勺再大,也无力回天。
现实啊!社会啊!可恶啊!杯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