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看着同一样东西你喜欢说黑而我喜欢说白的年龄。我们习惯在大人的惊呼声中安然自若地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他们说那是“叛逆”,而我们称它为“个性”。
我们喜欢在讨论巴黎铁塔的时候突然扯到托斯卡纳,在你沉浸其中之际我又谈到希腊蔚蓝的海洋。我说那里很优美很浪漫很适合我们一起向往。我开玩笑说那边没有地图,你却说跟着心儿走什么都不必在乎。
我们体会过笑着流泪哭着流泪所有的伤悲都不是浪费。我们不欣赏那些胆小不开放的玫瑰,即使那样就看不到枯萎。我们坚信美若没有几分遗憾,如何能有那千般的滋味。
我们喜欢在一个漂浮菊花黄色光影的黄昏,偷偷约几个伙伴躲在学校山后的大榕树下,看缅散着青春的馥郁。午后的风微凉如薄荷,想琉璃般有透明的质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时竟看见美丽的星星璀璨,真实却又虚幻……等星空猝不及防地破碎,才下意识地起身往回跑——这样一个热闹的霓虹的夜,竟把成堆的作业遗忘在桌脚了!
显然这个充斥享受的季节里容不下我们有太多的怠懈,我们该学会生活也该学会竞争,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在是个很容易流逝的东西。只是我们总很倔强地告诉别人路还很长不用急着追随。与此同时我们又光明正大地在题海中奋战到午夜12点,嘴里念叨着还早了眼皮却耷拉在那硬撑出纤细的空间。明明很认真地在看书却在不经意间迸出一句“有时候会觉得,一根绒毛漂浮的姿态比一只鸟更像飞行!”旁边的人从不诧异因为那也正是他们自个儿的“毛病”。考试的时候会大胆地写“时间仍在,是我们在飞逝。”把老师弄得一头雾水勉强给了点分竟扯着嗓子义正言辞地批判是别人埋没了一个大大的人才。
时不时的我们也会遭遇失败,躲在角落将影子打磨着一朵晶莹的百合,盛开在伤口。当苦涩的泪水朦胧了双眼,当口鼻不能自如呼吸,悲伤如天边的潮水咆哮着涌来时,我们说,我们说我们真的没有哭。
毕竟只有一个世界,为我们准备了成熟的夏天,我们却按成年人的规则,继续着孩子们的游戏。
后来,我们懂了:跌倒,伤口,都是为了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