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菌的宠物猫
历史岁月中的雄鹰/著
一
你或许一听这个题目就以为我又会像那些“大哲学家”一样滔滔不绝的介绍猫，可惜不是。我可不是人类中的那些“哲学家”，换句话说，我连人都不是。宇宙的真谛就像爱的真谛一样，是简洁、朴实无华的。但想要真正理解，却要慢慢体会。有时，甚至没有，但没有真谛恰恰是一个真谛，这些都是我的经历告诉我的。真理，不，是深刻道理，需要时间的慢慢缔造，造出的却无比短小精悍，其中却包罗万象，有时是一句话、一个字、甚至没有。里面却隐藏着许多许多。这是真的，要明白这些需要时间与经历，而我想做的就是让你们不用经历就懂得这些。这句话就是：宇宙中的真谛是无比短小的，其中却包含着无限生机。
懂得这些需要时间，不知要不要经历，或许要的，希望通过我眼中的猫来告诉你。
说了这么多，尚未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没有名字，我的这个种族不像其他书上写的一样有千奇百怪的名字，这个种族从不取名。这个种族就是细菌。我是个爱探险的家伙，我曾在大城市校园门口的马路上见过一个骑士一样的绅士骑着一匹无比高大的健壮的马。一匹健壮的马，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大城市里，我看见了的确说明我经历丰富。但后来的经历却变得单调、单一了，实质上却是真正的丰富。
要想知道这一切，答案就是我的经历。我把这个经历写出来，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一切，明白那个深刻的道理。所以，我需要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们。慢慢听我讲，到后来你说不定不知不觉中知道了、明白了这一切。因此，请听我慢慢说。
二
那天我爬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身上歇息，被带到了一个2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里，这突如其来的移动我已经习惯了，细菌的生活就是这样，危机四伏、九死一生，我反而喜欢这种探险生活。细菌遍布全球、无孔不入，天上、水里、地面、土里到处是细菌，周游列国是所有细菌的特征。病菌也是，他们是微生物中仅次于细胞的贵族，正因为细胞高过我们，让我们流落街头，我们才只好以攻击他们的方式求得生存。病毒毒性虽强，智商却低得不行。所以他们才无法发展壮大，但这是应该的，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嘛。
我跳下那学生的身体，来到地面。因为我们渺小，所以几乎能飞檐走壁、无孔不入。
我看见了她的名牌，叫石晚汀。说来可笑，我们细菌都没有名字，人类竟然取了名字还到处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她有名字。可谁都知道他们有，还干嘛到处张扬？
不过，我没有想太多，跳到了地板上后到处“参观游览”。后来我发现这里像别人家里一样，到处是木头、塑料和钢铁做的东西，被人类称之为“家具”。到后来我转累了，又没觉得有多好玩，就回到了那学生身上。在细菌里，因为我喜欢探险因而小小年纪就周游列国，所以资格最老。在那个学生身上，我与其它细菌聊开了，说人类、说地球、说微生物、说宇宙……
说累了，我们就沉默了。到后来，无聊的气氛几乎令我发狂了。我受不了，就又离开了这个学生的身体。
无巧不成书，我从这个越层的家里的楼梯过去后来到阳台时。一只野猫正好窜了进来，我觉得这只猫挺漂亮，就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身上。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只美丽的雌猫。
故事这才正式开始。
三
说来也是，我脚下的这只猫，竟徒步从7楼爬下去！毫发无损。我觉得这只猫还真的身怀绝技，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人类中的功夫高手都姓李：李小龙、李连杰、李白、李商隐、李宁……我说的功夫不仅指武功、还指画功、书法功、文字功等。凭啥都姓李？不公平！不过，我登陆的猫不姓李却真有点功夫呀。
人类曾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关于君子的话，有细菌问过我：“您是君子吗？”我回答：“是，不过是细菌的菌。”
问话者笑得皮开肉绽。
话说这只猫从7层楼爬下去之后，奔向了这个小区门外。我不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想过安定的生活，以她的资本，足以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当宠物猫。可她不，非要过这种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生活。按照这只猫的经历，她不可能不知道可以当宠物猫。后来在她身上呆久了，才知道她是只地道的野猫，因此不愿意像那些懦弱的宠物猫一样，为了安逸就放弃生活变得苦难的真正快乐，放弃野性、禁锢自我。她，觉得不值得。我后来再也不愿意离开这只苦难的野猫了，其实，这种生活才丰富。渐渐的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生命，如果有了好的结局，必有坏的过程，如此才能有对比，才能使好的结局更加好。而因为难以逾越的过程才使得到了好的结局的快乐更加强烈，因此，可以说一帆风顺、一路顺风、万事如意、心想成真是咒语，而非祝福语。不过不能完全沉浸在结局之中，否则就会如一位学者说的一样“无论是圣人、贤士、还是学者，一旦羡慕浮世的荣华，就像跌进蜜罐里的苍蝇，永难自拔。”。从别的角度说也一样，从无知到博学，有了过程才变得让知识成为力量。否则知识就成了杀人的刽子手，无知就变成了真正的力量与快乐了。
我可不想像一些动画、小说一样用曲折的手法展露一模一样的结局，我觉得这样很不可理喻。就像我爸，他企图扭转我的人生观，幸亏我的是非观很强。所以我要直接将结局告诉你：她成功了，幸福地死去，成了一只平凡但伟大的野猫。她，延续了整个野猫家族，却被遗忘，她，的确平凡，但，也伟大。有时，我觉得人类社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精神上折磨人类，比自然界中在物质上折磨动物残忍地多多了。我更加喜欢自然界，可我相信，人类虽是动物，却与其他动物有差别，人类的生存方式与其他动物相差甚远，因此才出现了社会与自然这两个出处相同却截然相反的世界。人类要做的拯救自然的关键，是与其和谐共处，而不是融入其中。
四
不过，我毕竟是个细菌，让人类和自然和谐共处的重任还是要让人类自己去做。我，只是个细菌。
话说回来，当那只野猫悄无声息到了小区门口后，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保安背后绕了出去，离开了小区。她爬到树上，纵身越过宽大的马路，到了对面门的小区里。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个家是在宇宙太阳系地球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晋城西元7期108栋2009室。对面的小区是在宇宙太阳系地球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纳城987期。她要去觅食，但在这儿很难有猫们的栖身之地，有时还会有其他猫干扰。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雄猫，从她的侧面猛扑过来，幸亏她的反应够快，“嗖”地一声躲过了他的攻击。我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只雄猫的猛烈攻击险些把我摔下她的身体。我真的吓坏了，这么多年了，我头一次受到如此惊吓。那只雄猫竟然仍不放过她，又从正面扑来。这次我真的急了，这些攻击很可能让我死亡，细菌死亡是家常便饭，每一毫秒就有一亿个细菌死亡。我尽情释放出多年的压抑，我对那只雄猫吼道：“你给我走开！”那只雄猫吓了一跳，愣住了，她趁机径直跃过雄猫，继续前进。她爬到了这个小区的198栋123室，她很快抓住了猎物，找到一只野鼠吃了。吃饱喝足了。
夜，更深了。
我看见一个小孩在深夜突然吟诗道：
震
北风吹面雪纷纷，犹似桃花杨柳笑。
九霄云朵今犹在，为何世道如此傲？
天在吼，狼在嚎，天地之间皆悲闹。
气吞山河若要早，一切全盘皆空了！
有意境，我想。
后来她累了，就在楼里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就在123室。
我也累了，就也睡了。第二天一声尖叫吵醒了我，定睛一瞧，原来她背这家主人发现了。我拼命吼，她醒了，使劲跑。我觉得天塌地陷。突然她停了下来，男主人挡住了女主人：“这只猫是无辜的，干什么追？”
“一只猫还无辜不无辜的，让开！”
“孩子很想养只猫，可咱们买不起，这只猫可以当宠物呀。你把它赶走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原本想从窗户中逃脱的她发现门窗都是紧闭的，原本走投无路的她为了生存只好留下。
男主人说：“这只猫没准是从窗户里进来的，以后晚上别开窗了。”
“好吧。”
这下真惨了！除非我们的小主人放生她，否则我们谁也出不去。我已经觉得我是她身体的一员了。我们被关在一个纸箱子里，只留一个小孔透气，他们要给孩子一个惊喜。
很快，他就来了。我们未来的主人来了。
我现在只能叹气了。
外面一通对话后，一阵欢呼。纸箱开了，令我意外的是，抱住她的竟是个女大学生。
在这家住了一个月后，我才知道，他们这家不富裕。这家不仅是租的，而且房东也是租的，无巧不成书，他们房东的房东正是我遇上猫的房子的主人。
我们计划着逃出去，可他们天天关着窗户，除非把窗户打碎，可惜没有那力气。
终于有一天深夜，他们忘了关窗户。她正准备划破纱窗逃出去时，女大学生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立刻跳下了窗台。那个女大学生说：“你在我家住了4个月吧，你是野猫，肯定孤独。我却还要把你禁锢，你走吧。”话未说完，大学生便起身开了窗。她迟疑了一下，很快跳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我看见她泪水飞溅，我想流泪，但我们细菌不会哭、无法哭。如此更加痛苦！
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有半点愧疚，所以我才发现下雨了，那只猫在2楼停下了。愣了会儿，又到了楼底。一夜又过了。
五
天亮时一个小孩儿过来了，明显心情不爽，他看见了我们，立刻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跳入灌木丛，拿着棍子挥过来。她躲开了，那小子继续挥，我真恨不得变成癌细胞弄死那厮。自然不可能，我想起吓住雄猫的那声吼叫，不知怎么来的那股劲，我嗓门的确大到一定程度，我想再吼一次，但无论怎样也吼不出来了。她倒不傻，逃命要紧，不过十面埋伏。四周都出现了人影，她愣了。我倒是不信，几个小孩儿就能治住一只猫！不出我所料，她爬上了楼房。他们几个竟然跟了过来！整个一蜘蛛侠，那几个小孩飞也似的拿着棍子冲上来，她只能往光滑的地方跑，冲进一家人的墙上。这群家伙难道真是蜘蛛侠二代？他们在无任何附着物的情况下跟了过来！我倒真的不敢相信，毕竟这是事实。她终也无法改变自己将要被抓的现状，但我们是幸运的，很快就在我们与那帮蜘蛛侠僵持时，拿棍子就飞过来了。一只手挡住了，他们朝下一看便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老者。那几个小孩儿赶忙一溜烟跑了。但真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刚才他们趴在光滑的墙壁上，无任何附着物！那老者看到了她，她就像一阵旋风似的飘走了。她为了逃离现场，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了，看似跳楼却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９层。
那群毛孩看见了她，竟然跳起来抓住了她。猫咬了他一口，跑了。那家伙对着背影愤怒地吼道：“你不能跑，站住！”可惜我们已走远。
一群小孩儿，追逐一只猫。
好久，那群小孩按住了她。“干什么？”一个声音传来。是一个城管人员。
那群小孩一哄而散。我猛然看见了那些小孩手中的攀岩器。
虚惊。
四
现在脱离了危险，正是正午，阳光柔和得有些刺眼、强烈。一个背着大书包的十多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她好奇地跟在后面，后方又有一个人坐着自行车过来了，“石谦!”那人挥手，后来放了下来，走了。
这个男孩名叫石谦。
后面的事连我都吃惊不已。
那个男孩正要进前面那座叫逸夫楼的大楼，那大楼竟然像建在沼泽地上一样整个塌陷到地下去了！我正惊叹不已，那男孩儿便警觉地走上楼梯到了高处。
他这一做法是对的。
出于好奇，她也跟了上去。
猛的，大楼消失的地方成了一个泥潭。潭中竟涌出滚滚泉水！洪水淹没了阶梯，若未上楼我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险。突然水中飞出一艘无比先进的船，看样子是多功能的。
可怕，那船飞到男孩儿的面前。里面钻出了一个头戴头盔的全副武装者，未曾想到的是，石谦毫无畏惧地对那家伙说：“你是谁？”那家伙恭敬地说道：“你进来就告诉你。”他从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往地上一顶跳到了穿上，他把棍子一扔说：“说！”那家伙惊呆了，愣了半晌立即把石谦领进船舱。这时一个脸是防毒面具的怪物从背后扑向石谦。她见了立即跳进船内。怪物没有发现她，此时防毒面具脸背后有来了一个蒙面人把防毒面具脸按到地上。随后防毒面具脸被扔到水里去了，石谦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全副武装者说：“我们是从地核内来的地下人类，人类影响了我们的生存环境我们便来找他们算账。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人类必会派兵捉拿我们。”男孩点点头又问：“那刚才那个家伙是谁。”你大概觉得石谦太无情了，竟然与人类对着干，不过我倒认为，人类杀这个杀那个，不光杀动植物和我们菌类、病毒，脸他同类都杀，活该。
“我们的死对头，他们处处找我们的碴。因为我们祖先曾杀死他们的先辈，他们以此为借口与我们作对。”此时船上发出一道光，对面大楼又出现了，不等石谦问那个全副武装者就说：“船上的设施很齐全。这个是可以人为制造海市蜃楼的装备。”
忽然，船上一阵晃动，防毒面具脸又出现了，他与船员展开枪战。说时迟，那时快，石谦跳起来拿起一把机关枪对准那厮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防毒面具脸被打下了船。水手们一个个离开船撤离了。石谦将船开到水面，让船自动钻回泥潭之中。这时水自行退了，这时防毒面具脸冲向他。猫已跳下船，她猛地一下子咬住了防毒面具脸的脖颈，防毒面具脸正想赶走她，石谦就把他按在地上。防毒面具脸正要杀死手无寸铁的男孩。全副武装者从后面跑过来把防毒面具脸踢到楼下的电线杆。全副武装者说：“认识一下，我叫机动，别问，地下人类名字都这样。”此时防毒面具脸猛地跳上楼用棍子打昏了机动。男孩儿用机动的枪托撞防毒面具脸，那家伙说：“我要是连个男孩儿都打不败就不叫恶。”防毒面具脸原来叫恶。恶正要毙了石谦，机动一下子醒过来挡住了恶，恶正要反抗，男孩儿就跑了。我观看着这一幕，吓得心跳不止。机动立刻拿起枪与恶激战，当最后一颗子弹打完时，恶举起枪正要上膛，就一下子昏倒在地断了气，原来石谦用的是剧毒子弹，此时毒性才刚刚发作。前后不是总共不过花了半个小时，那男孩儿又回来了，或许现在上学要早到。机动说：“安全了，你上学去吧。”然而石谦看了太多连续剧，不放心，以为会像电视剧一样，他一走，机动就倒下。机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生活不是连续剧，你要不放心就帮我把恶给埋了。”石谦听了，松了口气，上学去了。机动愣了半晌，待在地表静观其变。恶的心跳已经消失了。机动放心了，走了
石谦其实躲在一边观战，当他这才放心去上学。人与猫都放心了，我留在她身上，她跟着男孩儿走了。我远远看见她身后要抓她的那群小孩追过来了，好险呀。走着，一只狗拦住了她，用猫狗通用语言说：“站住，我上次借你的老鼠还我，否则你就不配当猫。”“你没见过我，凭什么说我欠你老鼠?我吃的老鼠从来都是自己逮的！”那只狗纯属敲诈，见谎言被拆穿，更是恼羞成怒。此狗是这一带有名的专门敲诈猫的混狗，猫碍于他是狗，不敢不被骗，明知是谎言却装作不知道乖乖故意上当。但他这次遇到有尊严的猫了，那狗更生气了，干脆咬她。她毕竟是野猫，而他只是个丧家之犬，她轻易躲过了攻击，还抓了他的脸。狗只好说威胁的话：“你别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一块肉我就饶你一命。”她不理会他，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本猫叫雪，不知道？”连上当者的信息都不知道，你算什么骗子。”现在我才知道她叫雪。此时他气不过，雪趁机离开。
我爬到雪的眼睛旁，雪立即跟随石谦到了学校。为隐蔽，她在学生们上课时躲进了后院。雪发现，此处简直是猫的地狱，隔三差五就有一只猫或病死，或伤口感染而死，或被学生打死……但她毕竟老练，好几次在学生眼皮底下逃走，甚至能转而欺负要打她的小孩，手无寸铁有时能击败全副武装。学校里的学生千姿百态，有的满口脏话却心地善良的人，有彬彬有理却图谋不轨的人，有高分低能的人，有低分高能的人，应有尽有。下午第二节课，她到了石谦教室窗边，竟连走神望着窗外的学生也没有发现。我望见教室黑板报把每个学生的名字变成了菜名，叫胡成瑜的成了糊山芋，叫石谦成了石锅拌饭，叫章云清成了章鱼烧，叫郭姝颖的成了锅巴，叫张缘的成了汤圆，叫杨培佩的成了杨梅，叫吴利华的成了西兰花，叫秦帅的成了芹菜……我看见了石谦桌上的圆珠笔，那笔浑身上下透着灵气，那笔被石谦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当那只笔一触碰到地面，前前后后有三四个学生的笔也都掉在了地上。学校里的趣事多得数不胜数，此时放学了。雪跟随石谦走出学校，他先跟同学走，半路中那个人就回了家，石谦继续走着，现在已是独自一人。
半路，石谦经过那消失的楼，旁边的人正对着失踪的大楼大叫，只有石谦看都不看走了。走着走着，一个持枪警察拦住了石谦，这家伙跟他说：“我们要审讯你。”石谦抬起头，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几天周二我有钢琴课，除非你通知我家人让他们将课往后调。”那警察显然对石谦的口气不满，但还是拿起大哥大与石谦的家人进行交涉，他家人碍于法律如山，虽说担心，但没说什么就答应了。石谦被审问。
雪和我在一旁听着，终于知道，一栋大楼的消失的确奇怪，很快有人报案，那些神探发现了恶的尸体，并在其身上找到了石谦的指纹，利用高科技调查后，石谦的资料在他们眼前一览无余。他们立即派人手把石谦抓来之质问。“神探。”石谦知道情况后恭维了一句。“少跟我装蒜，那家伙压根不怕子弹，那个子弹含剧毒，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怒吼。“没礼貌。”石谦只说了一句，就再也不说了，无论警察软磨硬泡，他就是一个字不说。这是秘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能说。
我望见窗外隐隐约约射进一束光，我清晰地看见机动在里面，原来他知道石谦被抓后立即来救他了。飞船居然穿过了墙壁，机动与石谦低头耳语要把他救走时，石谦一口拒绝了，石谦只说了一句话：“这样会暴露你们。”机动无法，只好走了。我盯着雪身上的绒毛，突然想：何不让雪救石谦？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往雪的大脑走去。中途我遇到许多士兵，也就是所谓白细胞，但我是益生菌，没说几句话他们就放行了。到了脊髓那儿，白细胞把我拦住了，大喝：“来者何菌，为何来我大脑。”我解释，说我要通知雪的脑细胞，让他们请示雪，若成功，石谦就有救了。那白细胞却是个只知道指令的死脑筋，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放我进去。我忍无可忍，开始利用口才据理力争，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让那家伙说不出话来。但那厮仍然说：“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让你进去。”这时，雪的首席脑细胞白雪党党主席（当然无名无姓）来了。
主席问明情况后竟对我很支持，在他的帮助下我进入雪的神经中枢，所有的脑细胞见了我都没有反对，他们问我如何就石谦，我说：“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通知雪，然后让她咬碎锁，拘留所的人不会在意，但回来换锁，我们趁机让石谦打昏来换锁的人，这样，石谦的逃跑便有了‘理由’，拘留所的人就不会来追查石谦，即使追查，也不会想到他与机动有关系，救了石谦，雪自然能因拘留所人的恐慌而离开这个什么也没有的拘留所了。”雪的脑细胞都同意了。主席居然推荐我入党，他力排众议，征求我意见时我同意了。其他脑细胞经过讨论，决定考验我。他们问了无数关于人体的知识，我全部答对，最终我代替一个老到痴呆、行动不便、反应迟钝程度的脑细胞工作。细菌当上脑细胞，大概是全世界头一次吧。人是世界上唯一一种故弄玄虚、自寻烦恼、自取灭亡的物种。其他动物活得短但自由、幸福。
一切都很顺利，石谦顺理成章地逃出拘留所后，居然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打烂了拘留所的牌子，紧接把木棍丢进池塘后扬长而去。警察果然中计，但发现石谦逃跑立即去追。几十号警察竟不是一个小学生的对手，石谦斗智斗勇，竟没让特警们动他一根毫毛。警察还真是有待进步呀。石谦公然当着警察的面把他们刚买来研究的战马牵走了。特警们眼睁睁地望着马儿，自叹不如也。
五
话说那石谦走后第二天就去上学了。
体育课踢球。石谦越战越勇挡住了无数射门的足球，无奈寡不敌众最终输了。
中午石谦到教工食堂吃，因青春期，他的同学在餐桌上常说些让人要吐的话。石谦一忍再忍，喝汤时受不了居然全部将口中食物突出，汤水四溅。桌上的每个人都被喷到，都想要所要精神损失费。后来其中一人把水撒到石谦身上才算了事。紧接着他又对着每个人吐了几次，又把可乐吐到上……石谦可真会惹是生非呀。
期末考试。结束。
人也就这样，人类没活到18年整的人居然受到如此多的限制，而且没有在学校浪费精力耗了很久的人几乎都要隔三差五受一次苦——考试，单元测试、期中期末、小考、中考、高考，甚至研究生、博士等都要考试。受如此之多的考试之苦之后又要找工作，还要考：面试、测试……怎么会这样？这些考试有用吗？没有，练就一身考试本领后又要一步登天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管理能力、毅力、耐力、恒心等等等等。难怪人与其他生物差异如此巨大。那是因为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制造如此之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阻碍自己发展如污染如考试。自然界物质上的苦难已经够难以度过，人类还要造出精神上的苦难折磨自己，疯了？自虐？对这些现象我只能说两个字：可悲。其实我现在不就是用人类造的字与你沟通吗？人类自己的老祖宗如此聪明、智慧，怎么会进化成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奇怪。或许你现在应该知道当时我和雪对人类一点都不同情，机动说出他们攻击人类的计划我们无动于衷的原因了吧。现在切入正题。
石谦期末考试结束后走出教室，在食堂吃了饭后回了家。无论如何，他把那匹拘留所的马给放生了。我倒不明白，他怎么就明白动物、植物、微生物，所有的生物除了人类和那些娇生惯养的宠物都渴望自由？
期末考试后，石谦在家休息，差不多等于放假，无作业。石谦似乎有些沮丧，说来也是，因特殊情况，政府、学校都说要拆了这个他所上的宇宙太阳系地球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童卫路8号南京农业大学附属小学。最后一年在一块儿上学，见不到，不沮丧还高兴不成？
和平的日子毕竟少，没过多久，拘留所的人又找上门来，又说要带走他，这回是全副武装，连手榴弹都带上了。 要是不去，说不准房子就被他们给炸了。石谦没有办法，但又不想屈尊，直接把门锁死了。除非他们立刻使用手榴弹，不过我也没愣着，当了脑细胞后我也没有闲着，提议把那个碍手碍脚的特警赶走，一致同意。雪带着使命直接把那个警察从6层楼装下去了，石谦家恰恰是故事刚开头我到的那个叫石晚汀的人住的地儿，巧，这家有四口子，二次生。当然石谦是他们跑到国外生出来的。不犯法。
也不与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消失了，我又不想当这个该死的脑细胞了，心不在焉很快被辞退，他们又雇了一个，正合我意。我才不想像脑细胞一样终生待在一个地方不见天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