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了散文1600字

2024-06-01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父亲老了散文【篇一】 第一次感觉爸爸苍老是前年。冬至给妈妈上坟回来,去爸爸家没人。邻居齐老太告诉我爸爸可能在街头小店聊天晒太阳。果然,爸爸坐在小店门口的矮凳上,背靠着墙,看见我来了,一只手撑着墙,缓缓地站立起来说: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午睡起来没事,出来散散步,回家吧。那个小店我是熟悉的。小时候想吃饼干糖果之类的东西,经常光顾。记忆中,爷爷经常坐在小店门口晒太阳,对爷爷来说,晒太阳,看街景,消磨时光,小店门口是个极好的去处。爸爸从不会在那里出现,爸爸早晨上班,总是很迟才回家。偶尔买香烟,茶叶之类的事,都是我和哥哥跑腿的。那时爸爸的身体极棒,我是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长大的。爸爸的肩膀很平,背也极宽。坐在爸爸的肩膀上,伸手能够到树梢的树叶。坐在爸爸的肩膀上看电影,不仅看得清银幕,还能看得清旁边一遍攒动的人头。电影散场,我总是趴在爸爸的后背上假装睡觉,不想下来自己走。爸爸会不停地叮嘱:抱紧了啊,不然滑下会摔着的。其实我故意不抱紧的,爸爸的力气可大了,背我回家从来不会大喘气。在爸爸的背上一会就到家了。到家的时候我真的就睡着了,即使醒来也会闭着眼睛赖在爸爸的背上。

上学,工作,独立。离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距离爸爸也越来越远。通电话、见面都匆匆忙忙。

突然爸爸年纪大了。原来健壮的爸爸也显得越来越羸弱了。去年上半年爸爸持续腹部疼痛。一直坚持着不告诉我,他总以为熬一熬就过去了。但这回是真的过不去了。现在爸爸老了,他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能扛了。爸爸胆囊结石住进医院。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出手术室的时候,爸爸的脸色很苍白。双眼无力的闭着,虚弱的几近没有呼吸,我贴近才感觉到爸爸偶尔呻吟一声,似乎是竭尽全力的。我抚摸着爸爸露在床单外的手掌,爸爸一点感觉都没有。喊他,爸爸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微微抬一下眼皮,又昏昏的睡着。我心里一阵阵发酸,泪水止不住地涟涟而下。术后六小时内,爸爸一直这样,偶尔微微抬一下眼皮,很用力的哼一声,然后就昏昏的闭着眼。

问了很多人,都说类似爸爸的手术,年轻人术后恢复很快,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手术一周后,爸爸仍然说伤口疼痛,感觉不舒服,念念叨叨的总担心有术后并发症。甚至血压偏高,胃部轻微炎症都成了爸爸疑虑的对象。复做B超,化验,均正常。医生再次强调:术后恢复是缓慢的过程,安心调养吧。爸爸一直是豁达的人,但凡遇事都想得通,看得开,也处理得好。我对爸爸的年龄一直以来只是数字概念,总以为爸爸身体还是那样棒。但,现在才发现爸爸年纪大了,爸爸真的老了。

终于出院了,送爸爸到家,爸爸说:天热,你早点走吧,伤口没有太大问题我就不打你电话,路上开车慢一点。爸爸说话的声音很轻,撑着沙发的扶手,努力的把身体往上提,缓缓的起身,站立了一会,慢慢踱到门口,倚靠着门框,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再没说话也没像往常那样出门送我到路口。

爸爸真的老了,像所有的老人那样。背过脸,泪水又盈眶而出。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子欲孝,亲不待。每一个人都应该善待父母,孝敬为重,否则,悔之晚矣。

父亲老了散文【篇二】 为帮哥,父亲要去C市。

已经打过电话,父亲提前一天来我所在的县城,第二天由我送他去市里坐火车,票已买好,也取了出来。

父亲未到之前,我便买好了菜和路上带的东西。电话响起,我和儿子便飞奔下楼去接。远远地,父亲正一个人站在路口上张望,贴身紧紧守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儿子扛着大箱子飞跑着上楼了,我拎着一个很沉的布兜等着父亲,等上到六楼,他竟然有些气喘。

布兜里大部分东西是捎给我的。当我主张把一只笨鸡、半袋豆包捎给哥时,父亲面露难色地说:这都愁死我了,我一个人可怎么拿!其实,除了那个行李箱很重外,剩下的也没什么东西,就是路上吃的几盒面、水果和几块烤熟的鸡肉。

中午准备吃涮羊肉,就在我洗菜、插锅的当口儿,父亲竟然坐在床沿上睡着了。可能是早晨起得太早了。我赶紧让他躺下,等过去这个困劲儿再吃饭。怕父亲路上上火,晚上我又包了饺子。本来我会很快弄好,父亲在屋里坐不住,一会儿到厨房看看,一会儿又到厨房看看,没办法,只好让他下手包。我擀皮儿,父亲包,还一边唠着嗑儿,很快就包完了一盖帘儿。父亲想把饺子端到别处去,不知怎的,手下一滑盖帘歪了,很多饺子一下子滑到水池子里去了,父亲立即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像个闯了祸的孩子。

爸,没事儿,没事儿,捡起来就行了我一边安慰他,一边捡,一边迅速地把弄脏的饺子在水龙头上冲洗干净。父亲不理会我的安慰,一个劲儿地感叹:哎,老了,还中什么用,还中什么用!等我收拾好了,父亲才略略平静下来。

第二天,很早起来去赶车。我提着大行李箱,父亲背着小包,拎着吃的,像个孩子似的跟在我后面。路上在上上下下的台阶中,那个大行李箱对我来说,确实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我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提起,在去往站台的台阶上吃力地走着。此时我才猛然发现,父亲是完全地在依赖我,似乎忘了,女儿是那么弱小、那么单薄;而他曾经是那么高大、那么孔武有力

下了站台,我们朝着3号车厢飞奔,同样是我跑在前面,父亲吃力地跟在后面。我几次停下来,想接过他手中的方便袋,他执意不肯。等我们跑到车厢跟前,父亲已经是气喘吁吁。把他再送到车上,一切安顿好了,我才后起悔来,时间赶趟儿,我跑得太快了,父亲在后面一定跟得很吃力。

火车开动了,玻璃窗里的身影渐渐远去,看不见了。我突然觉得手很痛,才发现不知何时手指竟划破了一条口子。我坐上返程火车,给哥发了一条短信,哥,爸已送上车。有事打电话,爸耳背了,你得大点儿声。没等到回复,我的泪水却一下子汹涌而出

平静下来,一直望向窗外,想起这半年来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说起这些,离不开收秋,离不开养羊,离不开他的这次生病。

父亲始终不服老,今年又种了4亩玉米,3亩黄豆。为了玉米秸喂羊,还不用机器收手剥。剥棒子、割黄豆、轧场都靠父亲一个人。母亲要做饭、喂鸡、放羊,我在县城又帮不上什么。半个月后,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病了。我匆忙赶回家,父亲瘦了,背更驼了,满脸的倦容。他起早贪黑把玉米包完了,黄豆也拉回来,正在西边地头上轧场。顾不了许多了,我脱下外套,戴了一顶草帽,赶紧去帮忙。加上乡邻的帮助,用了大半天的时间,黄豆就轧完装进了袋子,归了仓。

这时父亲头晕得厉害,开始给他输液。可为了拉玉米,父亲输完液又回到田里。乡邻们都来帮忙,一共六个人,一边三个。四轮车骑着两个垄沟前行,两伙人分别把两边一堆堆的玉米扔到车斗里。手大的一拤能抓起六个棒子,而我最多只能拤起四个。装车需要弯着腰,像开采石油的机器一样,不停地弯上弯下,对人的腰和头都是考验。父亲一直坚持着,他的脸由于蹲起涨得通红,最后,他只好跪在地上,在离车斗最近的地方,把玉米一拤一拤地扔进斗子里,而无论怎么努力我也替不了他直到天黑透了,4亩地的玉米都拉完了,父亲才略略松了口气。直到秋收结束,父亲一边输液,一边干活,没休息一天。

我抱怨他说:有活儿慢慢干呗,累出个好歹,哪多哪少?

一旦下了雪,把玉米捂在下面,可就麻烦了。父亲并不反驳,低声坚持着他的理论。

到快过年的时候,粮食卖了,羊也卖了,父亲是无官一身轻了,可他却渐渐发起呆来。有时候坐着坐着便睡着了,下巴颏上还流着涎水;有时看着电视就睡着了,对喜欢的电视节目也提不起兴致,精神越来越差了。年下,姑姑们都从外地回来,家里一时热闹起来。父亲是高兴的,跟着忙得团团转,只是他偶尔瞬间的发呆,深深刺痛了我脆弱的神经,难道父亲真的老了吗?不愿意去承认的事实,确切地说是觉得这样的事实太残酷,来得太突然,而我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回忆着这些点点滴滴,眼睛却空洞地望向窗外,等我再回过神来,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我慢慢走下车,隐隐觉得胳膊很痛。等我一路走回住处,一股难言的悲凉溢满我的心胸。我知道,那是我必须扛起的,就如那个硕大的行李箱

父亲老了散文【篇三】 我家的老宅子旁有一棵老榆树。

黧黑的树干如生铁铸就,扭屈着斜靠在院墙上。树冠稀疏,即使是夏天,它也遮不了成片阴凉。但春天来时,依然有许多清朗飘飞的榆荚撒满老家的院子。有些榆钱儿不经意堆积在墙边院角,那里便生出一片一片的小榆树。只是在春天里,母亲会养许多小鸡仔,小榆树的叶子多半被鸡仔们啄光了,母亲打扫卫生时会顺手连根拔去。于是,这些小榆树们年年生,年年去,年年再生

这棵树原本是树冠丰满的,不巧的是它的一根主枝伸向邻家屋前。在一年冬天,大雪压枝,寒风骤起,榆树枝干顺势将邻家的瓦片扒下好多块。为邻里和睦,父亲忍痛割爱将它的那根主枝从树干上齐齐锯去。失去主枝后,榆树不再茂盛,再加上老宅子旁的树木长一茬伐一茬,土质早已贫瘠,它从此便元气大伤。树干与树冠极不对称,枯死了不少,有些丑陋干瘪,老态龙钟,仿佛不靠着院墙支撑,便会倒下似的。但它总是活着,到了春暖花开依然快乐地满天飞榆荚。

至于它的年龄,也算是个秘密了。从我记事开始它便存在,总不会比我小吧,只是我长的这些年它倒是没有啥大变化。这几年父母亲老了,经常疏于打理,它的树干上多了些虫蛀的空洞而已。宅旁的所有树木中,它是父亲的最爱。春天的榆荚是鲜甜的,但父亲从来舍不得去捋上一把。他最喜欢叼着他的老烟袋,蹲在树下眯着眼睛看着榆钱儿打着旋儿在空中飞着飞着,飞满他的院子。

一年春天,我带着女儿回家看望父亲,调皮的女儿看树上一簇簇嫩黄的榆荚儿可爱,吵嚷着要,我也心庠庠着回味童年的那般香甜,便爬上树去将榆钱儿捋下大半,和女儿一起大把大把地朝嘴里塞。父亲从外面回来后,一眼就发现了半秃的榆树,但看着他孙女儿快乐地攥着一把榆钱儿送到他的嘴边而不好发作,可脸色却不好了。母亲望着他的模样,悄悄地笑着对我说:你碰着他的老祖宗了,要不是看他孙女儿的面子,你准得挨骂。我望着那棵老榆树,看着父亲转身离去蹒跚的背影,心里却漾着些许说不出的感觉。

今年的开春,我们兄弟几个想把老宅子修整一下。小弟带回不少花木,想着给老宅子的环境美化一下。花木带回来了,栽在哪里却成了问题,门前的空地是个理想的地方,可母亲反对,因为那是她的菜园子。于是我们想把老榆树挖掉,腾出地方来种植这些花木。小弟便指挥着同来的几个工人动手挖树。工人刚挖了几锹土,父亲背着双手从村北的河边遛弯回来,一看有人动手挖他的老榆树,眼睛立刻瞪圆了,大吼一声:停住,停住!一边冲上去抢夺工人手中的铁锹,动作敏捷得绝对不像个年近八旬的大病初愈的老人。几个工人吓得跳到一边,回头望着小弟,其中一个怯怯地问道:挖挖错了?小弟冲他们摆摆手,没再言语。

谁让你们挖我的树的,啊?父亲瞪着眼睛冲我们兄弟吼着。见我们都没敢说话,便铁青着脸拿起铁锹把从树根部挖出的土填回去。我怕他累着,忙上前想夺下他手中的铁锹帮他干,他硬是不松手,并冲我大吼:滚,滚一边去!父亲坚持着自己把土回填完,并上心地用脚把土踩实,然后把铁锹使劲地插进土中,冲着我们再吼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别说我没死,就是我死了,你们也别打这棵树的主意!我茫然立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后来从母亲那里,我才得知父亲为什么对这棵他亲手栽下的榆树的衷爱:我们家兄妹多,在生产队集体经济那会儿,总是连年透支,父亲在宅角处栽上这棵榆树,总希望榆树能成为余树,能护佑我们家有余。后来分田到户了,再加上政府也允许老百姓做生意了,能干的父亲早出晚归,辛苦操劳,我们的家境才逐步殷实起来;及至后来,我们兄弟们做生意也都取得不错的业绩,虽谈不上大富,却也能达到小康的地步。在父亲的心里,他和电视上那些农民的认识感谢党的好政策绝不一样,他觉得他能把这个家过殷实,他的儿女们做生意能发达,工作能顺意,都是这棵老榆树带来的福音,要不然同样一个村的人,怎么有人就没有过好呢?而这个秘密他只和母亲说过,他怕别人知晓了,会祸害这棵树,坏了我们家的福祉。而今,他的儿子们居然要挖掉这棵余树,他怎会不暴跳如雷呢?

再想起父亲常常叼着他的老烟袋,蹲在那棵老榆树下,眯着眼睛看着榆钱儿飞旋着落进他的院子,飞上他的老屋我才明白他为自己栽下这棵榆树是多么的自豪!才明白那时他的内心在祈愿着什么!我感动着,默默地祈祷上苍:愿老榆树和我的父亲健康长寿!

The template file 'copy.htm' not found or have no access!(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