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怀着一个愿望,这是没有人知道的:我愿每个人都有住房,每张口都有饱饭,每个心都得到温暖。我想擦干每个人的泪水,不再让任何人拉掉别人的一根头发。”
--巴金
One
黑暗吞噬着光明,狂风在窗外凛冽,阴霾的天气笼罩整个世界,寒冷刺骨的痛随之而来。此时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呻吟,唯有屋外的死寂一片。我依靠着墙根,左手紧握着心爱的娃娃,右手这个几张淘淘的照片。淘淘那灿烂的笑容似夏日般温暖充斥着莫大的房间,冰冷的心灵开始熔化。顷刻间那颗坚定的心颤动了,是淘淘爷爷老泪纵横的沧桑的脸和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触动了他。
“姐姐我终于可以上学了,我没有哭,可爷爷却哭了……”
--淘淘
此景此情,淘淘爷爷的泪水,触动了我的心灵。
淘淘出生在偏远山村,所有事实都告诉他他不能上学,没有选择的选择。淘淘留守在家照顾弟妹和鸡鸭。爷爷最爱淘淘,也最心疼淘淘,他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孙子上学,他难过啊!
看到爸专程拍回的这一张张真实、揪心的照片,一股莫名的东西在胸腔中激荡澎湃、沸腾全身。“淘淘可以上学了”,算是可以让人慰藉的事情了吧。
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始终回闪在我的眼前。他是一个老人,家中的长者,他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而他却放弃了这些面子之谈,在相机前展露了最真实的自我。我想他当时的泪水应该是甜甜的暖暖的吧,毕竟他终生的愿望实现了,他知足了。
熟知还有多少个淘淘在等待帮助,还有多少泪水在纵横?
Two
有是一个周末,我如约走道书桌旁,从抽屉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寄给淘淘的钱,然后穿上羽绒服向银行走去。
已是严冬,天气格外寒冷,虽然裹着最保暖的衣服,但还是抵挡不住簌簌寒风。此时飘起了大雪,眼前是空阔的雪白纯洁,仿佛从未有过污秽,全是美好。汇完钱,我如释重负地站在银行门口四向打量,目光最终落在一个灰色的点上。一位卖水果的大姐头戴着红色的毛线帽子,穿着笨重的军用大衣,通红的脸上两颗紫红的冻疮格外显眼。尽管大姐包得很严实,但还是不住地跺着脚。奇怪的是她总会用温柔的眼光看看三轮车里的一堆盖水果用的破棉被。这位大姐一定很不容易,便不自主地走到车旁,打算买点水果。
大姐人很热情,很高兴地帮我挑选着香蕉。这不禁让我感到温暖,就像妈妈,这或许就是“母爱无界限”的真实写照吧。
我拿起香蕉转身刚要走,才明白大姐问什么总是看那堆破棉被,原来是她的儿子在那儿熟睡。
“大姐,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不让孩子在家啊?别冻坏了,”我有些心疼。
“……,没办法啊,我也心疼啊……”
“……”看出了大姐的无奈,也不便多说。
大姐看我不是什么坏人而且生意也不是很忙,就告诉了我一个女人的不幸。
孩子的父亲是个煤矿工人,几个月前煤矿发生事故,连同孩子的父亲等几十人被埋在了井下再也没有上来。几经周折才讨到了三万多的赔偿,可谁知家中老母病重,治病用去大半,等老人康复时钱已所剩无几,迫于养家大姐只得留在城里挣钱。
至今我仍无法回答那个大姐的提问,她问道:“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没了,你说人的命值几个钱?”
我不晓得人的价码,“人生而平等”这句古训在现在也只有教科书上才会出现罢。
后来我又卖了些苹果,我能作的也只有这些了。
走的很远了,依稀听得见大姐那撕心的叫卖,声声震颤人心。我想大姐的泪水应该是苦的吧,毕竟他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毕竟他无法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毕竟她必须承担起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
再看看那些不知水深火热的年轻人,做秀似的在雪中感叹生命痛苦,可他们中又有谁能体味那些真实生活中的痛苦?
无奈,也唯有无奈。
Three
没有一朵乌云能永久地挡住太阳,就像没有一个冬天可以阻止春天的到来一样。那些寒冷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些寒冷的事情也会淡忘的。但是那些感动,那些伤感,那些刻苦铭心是不会消失在记忆长河的。
试着发现清晨的曙光,试着寻找雨后的彩虹,试着探索生活中的阳光。找到后,就会觉察出其实春天并没有走开,而是在冬天的指尖偷偷地温暖着大地。
Ending
我的拙笔不能栩栩如生地描绘出那些无奈与痛苦,也不能真切地表达出自己的那些愿景。只是想在巴金爷爷的话里面添几句:“我愿每个可爱的孩子都有学上,我愿每位母亲都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