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零分。零分！
“孩子，你……”
“你给我滚开！”我一脚踢老师身上，他向后退了五步，昂起头瞪着我，衣服上贴着我的脚印，像花纹，让人眼疼。“看不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用尽全身力气到腿上，飞快地向前冲，一直想高声呐喊，终于还是沉默地冲到了尽头。
“妈的，你怎么不撞死我？”我向眼前的司机嚷道。
“你那命值几个儿钱？”他拐弯，从我身旁驰走。
推开门，一群人把我挤了出来。
“苯苯同学，我是××报社的记者，这次你高考光荣的得了零分，请配合一下，接受我的采访……”
“苯苯同学，我是××杂志记者……”
“你为什么要得零分呢？”
“有什么感想或经验？”
……
“3，”我缓缓道出。
“什么？三？三年高中吗？”
“2，”
“苯苯同学，怎么了？”
“1，”
“倒记时？”
“滚――！”
“我妈怎样了？”医生站在病床前忙着给妈妈检查身体。
“情况不大好，受到的刺激太大，……”
“哦，现在的大人，真没办法！”我拍着医生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治好的，对吧？”
他楞住了，突然，我感觉肚子被什么往后推，待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他踢出病房，跟着一堆话：“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你这种坏家伙！简直……”
我再往前冲，拐弯，昏黑。
汽车把我撞飞，我躺在路中央，听着死亡的静寂。
“又是你哇？妈的我欠你什么，非要撞死你不可！”
汽车从我身上压过去，尘埃，把我埋葬。
醒来时，我看见小梦，她散着秀发，搭在白衣上。
“小梦！你回来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小梦。
“是你追来了。”她抚着我的脸，“这里叫地府。”
“地府？”我转动眸子，看到无数灵魂在身边擦过阵阵寒风吹着梦的头发，“真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现在的孩子……”
不知何时，肩上多了一只手掌，我回过头，腿一下子软了，径直坐到地上：“妈，你……”
“真没办法……”妈哭了，“现在可好，一家人团聚了。”
“团聚？”我望向小梦，她眼里含着泪光。我不明白妈妈的意思，她以前不许我和小Y联系，现在？
“来！”小梦伸手牵起我走到妈妈的买男前，她把妈妈的右手放到我的左手上，自己拉着妈妈的左手，然后拉住我的右手，说：
“我们，死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