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密,他进了监狱;激战中,他头部受了重创;工程结束后,他全身瘫痪,双目失明。他手中的枪,保卫了数十万同胞;他手中的笔,激励一批批战士;他告诉我们,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要为人民的解放而战斗。细细看着泛黄的书页,茶杯的热气缓缓飘开,漫出思绪。
“继续练,练不好就不要回家了!”老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形成诡异的回声冲撞着我的神经,嗒、嗒、嗒,高跟鞋与地板奏出刺耳的交响乐,缠绕在同学嘲讽的笑声中,直叫人把整个舞房黑白化,呼出暗淡的废气。
接触着地板,传来凉意,直透心头,脚尖传来的阵阵剧痛跳跃在浑身的神经里,叫嚣着快意,刺得头皮发麻。我紧闭着眼睛,蹙眉,汗水顺着发梢滴下,我紧咬牙关,拳头攥的勒出红痕,心里控诉着愤怒与颓唐。“没用,脚尖都掂不起来。我们走吧。”同学们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大力的关门声,震得地板晃了晃,然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这种痛楚,大概会终身难忘。我颤抖着张开眼,把嘴唇咬的发白,眼中浮现了一只美丽而优雅,独自而舞的白天鹅,她身上的舞衣雪白,像与她嵌合的羽毛般,细长的腿不时交缠,不时掂起脚尖,小脚可爱地立起,让人向往,她的面容宁静美好,月光眷恋在她的舞姿上,莹莹发光。那身影,却渐渐模糊,我害怕的伸出手去,想抓住她,不料她纵身一跃,霎那间不见了。
咝……脚尖的伤口碰到了地板,痛的心脏一紧,我坐起来,看着自己隐有血丝的舞鞋,失望的垂下头,苦练了很久,却一直在这个动作上无法突破,每次都有很努力的训练,但是……还是没有成功,自己,怎么配得上那么美好的梦,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样疼痛,又了无希望的坚持。
快六点了,渐渐的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天也快完全暗了,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匍匐,在渺茫,万籁俱寂。是一束调皮的光,透过了窗户,斜洒在我面前,微弱,却很暖,我伸出手,让它坠入我的掌心,照亮了纹路,像在激励我,拥抱我一般,我怔怔的看着它,看着房内唯一的一束光,世界那么大,它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小小的空间,那么我,也不能放弃每一个经历痛苦,散发光芒的机会。
我慢慢站起来,感受着脚底的冰凉,闭着眼,抬起了双手,掌心合拢,舞起记忆中的动作,心越来越平静,迎接那个动作的完成,一抬脚,左脚完全地掂起来,钻心一痛,我下意识地偏离脚步,但霎那间一股力量让自己回来,感受着更难以忍受的煎熬,我努力的忽视它,尝试忘记它,想着那个梦中的女孩,发现好像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清晰地看见她嘴角翘起的笑意。心慢慢地涌起了力量,双腿舞动的更灵活,我终于掂起了脚尖,沉浸在这瞬间,不敢置信我就这么做到了,竟在努力前行的疼痛与煎熬里开出了胜利之花,照亮了我阴暗前行的路。
余光中,我望向了那束光,似在慢慢隐去,但没关系,翩翩旋转的舞步会散发出满室的光芒。
再一次,我明白了何为钢铁,荀子有云:“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是瘫痪的张海迪笔下的金玉良言;是居里夫人一次又一次研究下的实验结晶;是海伦三天光明里的璀璨之花。更是挫折下的永不言败与静默等待。
抿一口茶,喝上书,感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