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使我怀念秋风吹过山岗,落叶不时被风吹起,发出沙沙的响声。四周围显出一片凄凉。我轻轻地将一束菊花放在一座墓前,两行热泪划过了我的面颊。这墓中长眠着我上幼儿园时的萧老师。萧老师是我们的跟班老师,从我们上小班开始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不想,到了第三年,也就是我们上大班期间,由于肺病恶化,无法医治,老师就匆匆地“走”了。在她三十年的教学生涯中虽没留下什么丰功伟绩,但在我们几百名孩子心中却刻下了一个永远抹不掉的名字。
记得在老师去世前三个月,发生了这样一件事。那是个星期二,是我们大班足球队练习的时间。许青使劲一踢,球带着风飞上了树梢。这时正好萧老师不在,许青几下上了树。他刚要伸手拿球,“叭”的一声,许青脚踩的树权折断了,他一下从树权上摔了下来。幸好抓住了另一根树权,身体悬在了空中。不知什么时候萧老师回来了。她见此情景,连忙跑到树下,刚巧许青抓住的树枝也断了,他掉了下来。萧老师冲上去接住了许青,自己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她的右手骨折。医生为她包扎好,让她休息一个月。可到了第十五天,萧老师就来给我们上课了。不知是因为萧老师的外伤没好,还是由于别的原因,即使天气不冷,她也要穿件厚毛衣。
这天,萧老师给我们上图画课。课刚上了一半,我忽然感到头有些晕,手里的笔也不听使唤了,在图画本上乱画。萧老师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前额,脱下她的毛衣,裹在了我的身上。当时我晕得厉害,但我清楚地记得,萧老师的手重重地抖了一下,似乎打了一个寒颤。第二天,又出事了。萧老师给我们上故事课。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睛也不像以前那样有神了。她刚走上讲台,身子猛的一歪,便倒在了地上。我们惊呆了,有的小朋友吓得哭起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好。隔壁几位老师听到了动静跑了进来,把萧老师送进了医院。一个月过去了,萧老师还没回来,两个月过去,还不见萧老师来。
到第三个月,一天幼儿园园长来到我们班。“小朋友们,”她停了一下,“你……你们的萧老师,她,她去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园长的眼中涌出。我们这些大班的孩子,已明白了园长的意思,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向萧老师住的医院跑去(医院就在我们幼儿园后面)。我们来到医院,萧老师的身子被一块白布盖住了。
我们跑上前去,哭着、叫着,摇着老师的身子。我们多么希望萧老师能醒过来,从恶梦中醒过来,但这不可能了。萧老师永远地去了……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泪水不停地涌出眼眶。这时,又是一阵夹带着寒意的秋风吹过,它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吹弯了枯萎的野草,吹掉了墓碑上薄薄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