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孔子的几个学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陪着孔子聊天,孔子让他们各自谈谈志向。轮到曾皙谈的时候,曾皙表示,自己与前几位的志向不同,孔子让他不妨说说。曾皙说:“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长叹一声,表示自己非常赞赏曾皙这种超俗的志向。
我感兴趣的,不是曾皙誓不从政的志向,而是他给我们描绘的那种接近天籁的生活方式。你看,暮春三月,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小孩,在水边洗洗澡,在台上吹吹风,一路吟诵着诗歌回家。多惬意,多有诗意啊!
本来,这些不过是一种比较本原、质朴的清洁活动,正如我们过去在河塘中洗衣一样。但当我们越来越多地远离大自然,越来越久违这种质朴的时候,“浴乎沂”就成了一种远逝的颇有意味的文化记忆。
当代社会中,我们的生活和理想是越来越“现实”了。在匆匆忙忙的步履中,我们常常看到的是人们为了某个职业或某个社会角色在“表演”,而常常被忽略的恰恰是我们每个人心灵的声音。我们缺少的不是物质待遇,而是内心的充实、安宁。
所以,心灵的回家,而今显得尤为重要。我们应该去“修身”,去感知河山,感知花鸟,感知雪月,去感知自然时序的交替。当然,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达·芬奇密码”,如果想让心灵“回家”,我们必须给它一个安顿之处,那应该是你的精神寄托。我想只有这样,你才会建设起一个“本心根据地”,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你都不至于随波逐流。
让我们的心淡定下来,让它“回家”,回到它最初的起点。让我们跨越千年的沧桑,静坐在孔圣人面前,一起体会“暮春者,春服既成……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