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旦华楼二楼西侧的参考阅览室,除了期中期末的“黄金季节”外,向来都是那么肃穆、清冷与安寂,仿佛一切尘埃都会在透过南窗射进屋内的阳光中静静沉淀。这才是属于一个阅览室的气场,静得可怕。真切一想能如此无声的心灵对白却不沾染一丁点的焦虑,你能在灵魂的世界中孤独的思考孤独的品味。
没有铺洒在地面上的金砂,像是在狂风骤雨前的昏暗,渗着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开来。喜欢追着有温暖阳光的桌子跑,让自己浸在金灿灿的一片中,好让一贯的冷清换个感觉,让寒冷中的温暖模糊了温暖中的寒冷。这里的氛围时时转变,但“爆满”时人潮,会使它隐去本身的面目,悄悄躲在书架的荫影里。我所看到的,不过是洗的淡淡的蓝窗帘、漆着灰黄不定的书架桌椅、一排排“历史风味浓重的”上个世纪的书、还有最尽头的几廊互相藏在彼此影子里的书架。
墙上的钟安然地贴着靠背,指针缓缓散着步,时间缠绕在机械的罅隙悄悄地流淌。学生字画在过往的气流中微微地摆动,架上常见的艺术作品死死盯着对方以解除内心的寂寞。在这里体验的是空虚,空荡荡的空虚,冷清的空虚,寂寞的空虚,属于阅览室的空虚。空虚是它最弥足珍贵的藏品,是带不出、盗不走、与书本们共存亡的保护者。秋冬时节,说好下雪,但见窗外,西风呼啸。上有暖气,此仅屏风。盖噪与静,舍静取谁,唯寂之逸,可全秉赋。故人之长,未必见显,君子所长,乃真性情。
为此一传,传为此室。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不知其期,衣晓天寒。清平乐·心中绿地秋非陌生。依旧捎点冷。偌大之园蜂蝶争,却让花儿苦等。江东自是不肯,唯有弄墨舞文。待到西风落粉,朱颜空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