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孤独的,因而我们有陪伴,我们有陪伴,因而我们孤独。谁不曾孤独过呢?谁又没有陪伴呢?
——题记
我坐在窗前,窗外是望不见尽头的雨帘。四遭都由迷茫的雾霭包裹着,望不见天日——现在是晚上也没有天日。我显然是孤独的——高处不胜寒,其实能感受到甚是孤独的寒气在刺高楼的骨。然而我却又不是孤独的:我有无数的寒冷的灵魂陪伴。或许,孤独与不孤独,本是一种有无相生也长短相形也难易相成的存在。
什么是陪伴?我思索着……
陪伴是真诚的映照罢,但我却司空见惯了不真诚的陪伴:贪官污吏,臭味相投,勾结在一起,只是为了谋求更大量的暴利。恐怖分子与邪教徒串通在一起,只是为了在几千年沧桑的文化上添加一道伤痕。如果这些种种陪伴的阴暗还可忽略不计,而最为重要的是,一旦一个贪官污吏为真诚所蒸煮、逼问,另外一位“陪伴者”便只是惶惶然退却,再也不敢来陪伴这为“小孩”的纱网所捕住的苍蝇了。当这些不真诚的陪伴结束时,我们没有看见任何一滴泪花落下,因而陪伴不一定是真诚的映照。
陪伴是虚假的舞台罢,但我却对真诚的陪伴波澜不惊:父母不就是如此的吗?真正的友人不也是如此的呵?虚假是脆弱的一道薄雾,虽然这雾霭是黑暗的毒,但若烈风高举“真诚”的大旗冲下来,它未必不会向迷津那头溃散。陪伴怎不能真诚?
那么陪伴是何物呀!其真诚也罢,虚假也罢,都只不过是树叶罢了,而它自身则是一片树林,一片伟大而谦虚的树林!我问到答案,答案却渺无声息;我问到过程,过程却杳无音讯,我手中的树叶零落成泥碾作尘了,香也不如故,但仍是,仍是杳无音讯。
我迷惘了……
迷惘了必会明晰,天空现出一道光亮(因为打雷了),接着我的心也明晰起来。我望向天空,便知道了:陪伴必将是孤独的,也必将是虚假、恶心、可怖、残忍、灭绝人性的,但也是真诚、舒心、可爱、善良、闪耀着人类之光的。正如乱世出而有忠臣,大伪出而有智慧一般。这世界永远便是如此:谁若不遵循此道,谁就得被灭亡。万物皆是相对的,并没有绝对的。
因而,一切陪伴你的人都是值得感恩的,因为在一般人的友谊和家庭中,是不存在所谓利害关系的:若存在,你的母亲会为了一个按逻辑来说与她毫无一丝联系的独立个体而作出大于回馈数十倍数百倍的付出;你的友人会做出无哪怕一丝利益的完全为你考虑的选择?我相信不会。因而感恩罢!你本就应当感恩。
万物都是同源的,也就是说:你我是一体的。那么这么紧密得几乎不可能分开的,与生俱来的陪伴,便是不应打断的。那些愚昧的冲突为甚么要存在呢?本是不应存在的。
我们相互陪伴,只是因为我们是人类,是伟大的人类!
愈发离奇了。我也不愿多说,幸而明天中午雨便会停,我们便应当统统忘却了这一夜的陪伴。
第二天中午雨并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