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无声无息地下个不停,我坐在窗前,看着密密集集的雨点,我的脑海也随着雨点飞速着…
在我的抽屉里珍藏一张老照片,它已经皱巴巴了,蒙着一层微薄的尘土,风一吹,尘土随着风悠悠地吹散,它像一位饱经苍霜的老人,记录了外公那慈祥的笑容和助人的品质。虽然天朦朦胧胧的,可我总觉得它那么红,那么亮…
雨滴滴嗒嗒地下,是为谁而下?
记忆在脑海里若隐若现,忽然定格在那段时光。
那时我还小,总拉着外公的裤角,跟随外公进进出出,一步不离。屋后有一片田地,我常常坐在一边,看外公和村民一起劳作,他们太像了:一样戴着草帽,一样黝黑的肌肤。锄头在烈阳下一起一落,落下来“咚”一声,继而再“砰”一声,砰砰,咚咚,砰咚砰咚,犹如一首清脆的田间小曲回荡在我耳边。每一锄下去都那么铿锵有力,烈日照射在外公的脊背上,化作一丝烟,消失在空中…
那天,外公踩着吱呀作响的黄叶到田边,在田野尽头,有一户人家的田枯了,它像一片枯叶,静静地躺在一边,禾苗失去了原有的潇洒,变得“披头散发”,枯黄的叶子无力地垂下来,看上去像一位流浪汉蹲在街市的一角。外公皱了皱眉,他那严肃的眼神里就像一个无知的空间,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忽然,他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扔下锄头,急急地奔回家,拿出两袋化肥,跑进那村民家,二话不说塞进他手里:“这是咱家的化肥,拿去用吧,你家的田枯了,该好好整理了!”那村民含着泪,抬起那哆哆嗦嗦,布满青筋的双手,紧紧握住外公,想说什么,又没说,眼里闪着感激的泪光。
还有一次茶叶熟了,外公背着装满茶叶的箩筐,穿着布鞋, 踏着曲路,一次次送给那些困难户,村民想推辞,外公却板着脸说:“这算啥?不就是茶叶吗,我们家有着呢,不用客气”说罢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村民对外公的敬佩越来越高,我打心底里为外公高兴。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我八岁时,外公离我而去,我眼泪夺眶而出,扑向外公的遗体,护士把我拉住,我硬咽着,冲外公喊“公公,你睁开眼再看看我吧!”无能我怎么喊, 公公都不理我, 我知道公公不能再活过来了,把头深深地埋在妈妈的怀里,心里少不了自责,我想在外公的心中,一定想着村民和家人。
那天,雨很大…
天堂有外公的身影,更有助人为乐的品质。
雨是无私的,也是凄凉的,雨滴滴嗒嗒地下,为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