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原本只爱下围棋,退休后又为自己“招揽”了两项爱好。一是养花,二是钓鱼。养花在庭院里是出了名的,可钓鱼却一般了。刚开始常常是两手空空而归,后来也是一、二斤小鱼居多。尽管这样,可外公还是乐此不疲。
立秋前的一个星期天,外公又要去大房身沟水库钓鱼,我嚷嚷着也要去。外公听了说:“就你这猴脾气也去钓鱼?快别去,快别去。”看拗不过我,于是说:“去是去,可得听我的”我听,我听,我乖乖地说。
乘坐的小面包钓鱼专车很快就驶出了市区,迎着朝阳时而上、时而下地颠簸在群山环绕、绿树成荫的山路上。车内钓客们互相攀谈,大都是为鱼而说。外公对我说:“钓鱼要站如松,坐如钟。磨练的是性格,收获的是沉稳,记住了吗?”难怪外公每每钓鱼回来,不管钓多钓少都是乐呵呵的。“谁信长杆能钓韵?一丝入水已通禅。”外公自言自语地吟诵着。“外公,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长大后就明白了。”外公看看手表,马上就到水库了,没有给我多解释。
下了车买了钓票,钓客们各自去了自己的“领地”。我学着外公的样子,打开钓包,排好坐椅。然后接好鱼竿,按上鱼饵,双脚站立双手甩竿,只听嗖的一声,鱼漂随着吊坠飞向湖心,垂钓正式开始了。
天空中太阳高照,湖面上水平如镜,远远望去满满的绿色入眼,完全没有了都市里的喧闹。外公常来这里垂钓,就因于此吧。
时间过得真快。按饵、甩竿、盯漂、提钩,几乎是同一个轮回,却不见一条小小的鱼儿上钩。我开始有些急躁,可又不能和外公毁“城下之盟”。心想,只要坚持必有收获,我像模像样地继续钓下去。蝈、蝈、蝈,蝈、蝈、蝈,这不是蝈蝈的鸣叫声吗?细听听,是从我身后不远处的榛子棵里传来的。我实在忍耐不住这鸣叫的诱惑,于是重蹈小猫钓鱼的覆辙,放下手中的鱼竿,蹑手蹑脚地走到榛子棵旁蹲在那逮起蝈蝈来。蝈蝈又鸣叫了。我瞪圆眼睛四处寻找,费了好大劲终于看到了那只蝈蝈。铁红色的大肚子托在榛叶上,头上的触角在摇晃,好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停止了鸣叫。我脱下上衣扑上去盖倒榛棵,终于逮住了这只蝈蝈。和钓鱼相比,逮蝈蝈比钓鱼容易多了。
斜阳西下,红霞映天,时候不早了,钓客们三三两两地回到车上去。我和外公也收拾渔具。外公的鱼篓里的鱼比往常多了不少。可我却一条也没钓着。
辽宁抚顺将军二校四年级:李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