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传到这里已是微不可闻了,我身处几能结冰的气氛中,望着对面热闹激昂的场景,心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身旁的学生都挂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如同戴着一个模子里制出的面具。我发现自己的表情似乎不太合群,赶紧扭转脸部肌肉,努力做出与他们一致的面瘫模样。
已带着稍许刺骨的秋风掠过操场,只穿着短袖短裤的运动员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但他们依然坐在赛场边的长条板凳上,一动不动如坐禅的老僧,也不交谈,每个人之间都隔着老远。死一般的沉寂,臀下板凳也带着股凉意,我似乎能从其中感觉些许悲哀。
体育场的板凳在这存在了恐有十多年了吧,其间不知有多少学校在这开过运动会,又有多少个屁股一言不发地坐在这里,互相间隔排斥呢?我有些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了,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对旁边的几个人说:“大哥,咱又不是苏联和美国,说句话成不?”但潜意识中又强行抑制自己,将身体蜷成一团。他们都没有动,我又为何要动?一动不是在精神交锋中落了下风了吗? 想起对手,我感到一阵奇怪。我们不是同年级的同学吗?这不过是一个校级的运动会吗?为何我们之间会如同宿敌一般冷漠?我们不过是七年级的初中生,又有何冷漠可言呢?一瞬间,我突然仿佛知道了我身边学生的心思,他们脸上的冷漠或许只是赛前紧张的掩饰,或许他们也如我一般心中渴望着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吧!想到今后我们还要在同一学校里生活三年,可能还会成为朋友,我的心中突然对他们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我转头正欲开口说话,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他的身上散发着热气,对我伸出手——“你好,我是九班的。”我回复以同等程度的笑容,将手握了上去,“你好,我是十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