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晴朗，一条小路穿过青青的山野。在路的拐弯处，有一棵小柳树，翠绿的枝条刚抽出新叶。一个小女孩倚在树下，大约六七岁，风吹着她的头发，她正含着一支草叶，朝北望去。
我喝住了马。
“小姑娘，你自己一人在干吗？”
“我在等我爹。”
“你爹上那了？”
“大城上。”
“那座城？”
“我娘说，那座城很高，很长……”
“是的，很长，那是长城。”
“长城？”
“对！不跟你玩了，我该走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乔！”
“好，等我见到你爹，我会让他回来看你的。”
“真的行吗？”
“对，再见！”说完我便摧马而驰。
五天后，我到达了长城军司，凌将军已经离开一天了，朝中给他定的限期很短。他给我留了五万兵，内外也都打理好了，方圆五百里的长城由我管辖，我每天亲自巡城，他们见了都要叫我一声“赵将军”，我很不适应，他们中比我岁数大的很多。我等着凌将军的归来。
一剑十年，凌将军没有回来，朝中派来信骑，凌将军病死，我先任着，不久会有新将军来接任。我不知到底多久，十年里，我和将士们抵御了无数次北蛮子的骚扰。乔乔的爹我找到了，他是我手下的一个小武将。每年中秋我都会提醒他回家一趟，可是每次他都对我说，他是个军人，军人只有在阵亡或者退役后才能回家。有时他会扶着城墙发呆，我知道，他在想家。我也想家。
，回来了一个信骑，再过四个月，我就可以离开 第九年初冬了。
三个多月后，新任将军李洪到。那晚，我在烽火台上摆了三碗水，一碗给大唐皇帝，一碗给我，一碗给还活着的将士，他们老了。
当夜，我就离开了长城军司。我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马是十年前我骑来的，老了，跑不动了。半月后的一天，天很晴，山野青青的，一条小路从中穿过，我牵着马走在小路上，前面拐弯处有一棵大柳树，树下倚着一个美丽的少女，风吹着她的头发，很美。她一直望着我。我走到她的跟前停住了。
“你知道我的女儿乔乔住那吗？”
她一下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