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窗后的一排梧桐树整齐地立在那里,长得很繁茂。
记得,那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雪,就在那天我们刚好从旧房子搬到现在的家,它们也一样迎着风雨被栽到土里,那时的梧桐真的很矮,很小,只比当时的我高一点而已,身躯细得就像风吹过就会被折断一点,裹在身上的稻草也被雪花所浸透,就那样一棵又一棵孤独地竖立在道的两旁,就这样站到了现在。我刚搬新家时,只有5,全身上下透着稚气,毫无心机,心和思想都和水一般澄清,尚未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那排梧桐与我一样是水一般的澄清,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该是什么样的,那排梧桐也不知道,只知道要努力做好现在的自己,很是单纯。
单纯的我,单纯的树,当时的我们因为“单纯“而拉近距离。但是它们与我所谓“单纯”并非是一样的,我的单纯是有着天真快乐的笑脸,无虑的心;可是梧桐们的单纯仅仅只是做一棵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的树,但总而言之都是水一般的心。
幼时的我和幼时的那排梧桐们最大的区别在于“经历”,说起“经历”我真的要甘拜下风了,自从梧桐们破土而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险阻,比起它们来说我可以说是温室里的花朵了,它们经历过太多我没经历过的事,对自然,对人生,对世间一切的物的涵义也要比我了解的更为深厚,应该说梧桐们是集单纯和成熟为一体的。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逝去了,失去了,春来了,冬去了,夏到了,春走了,秋至了,夏离了,冬临了,秋也不见了,自然在循环,生死在循环,时间在循环,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换了,我长大了,梧桐们也长高了,我懂事了,梧桐们更成熟了,我不快乐了,不再无虑了,但梧桐们和我不一样,梧桐们还有着一颗水一般澄清的心,只不过在原本光滑的躯体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的疤,那是岁月留下你伤痛,时间留下的回忆,上帝留下的礼物,只是那叶不曾改变,还是一样的绿,一样的繁茂,梧桐们还是只会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的树,还是一样的无怨无悔。
我在成长的路上丢了很珍贵的东西,而梧桐们却永远保存着,我很羡慕它们有着我所没有的——纯真,在成熟中保留纯真是我做不到的。
每当我翻看旧时的那一张张笑脸时我的心会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