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济发展——局域性的收获与障碍
并没有深入研究过经济,只作一下小结和分析:
1、支柱:黑山寨共有8个自然村,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林业,其余的产业比较萧条(也有较好的,如矿藏、蓄牧等)而林业主要依赖于产板栗,在黑山寨,不论是村中还是盘山公路上均可见郁葱的板栗树。基本上农民均可分到板栗种植,按收购价每斤七八元,人均年收入可达四五千元。板栗是直接对外出口的,市场上能吃到的极少。
2、经济发展走过的弯路
与很多农村的经济状况一样,黑山寨的经济是改革开放后,才逐步发展起来的。黑山寨经济发展总的来说走过两次弯路:
(1)~时期,生产不得安定。由于~的负面影响及当地武斗的激烈状况,黑山寨经济发展处于停滞期,十年间“闻黑山寨色变”。
(2)六七十年代黑山寨曾大兴水利建设,将小块田转成大块田,实行机械化水利建设,变旱地为水浇地,但成效不大,南巡后该地区实行矿产利产,所有的水利建设均遭破坏。
经我对本地民风的考察,认为矿产利产的方案各有利弊:一方面,这无疑发挥了农民的积极性;但另一方面,由于农民自身的原因,加上本地的企业、土地均已承包给了个人,公家的集体发展建设比较困难,也慢了。(如旅游业)
但是总体业说,黑山寨农民收入仍偏低,人均收入不足4000元,而且贫富差距较大(听说有人因为开发金矿而发财?)
就采访的农户家庭状况来看,好一点的已比较富足(多为搞旅游),电器较多,甚至有规模较大的家庭影院;较富的多是家中人口较多或男性劳动力不足,(本地的女人比较清闲),但农民的状态均很平和,能让我感受到些许衣食无忧之下的农家乐,这是我此行的最大收获,也是首次与“自给自足”的细微生活贴近,所有的农户家中均种植了瓜果蔬菜,随吃随收,不亦乐乎,从不用化肥,是真正洁净的人工养植。也许是心理作用,总是觉得到口的果菜,无论生熟,都比城里的香甜。
赶不上秋收是一大遗憾,据说从收获(打栗子)到去刺,水泥、蒸煮等一系列过程是一道复杂的工序,大致从九月初一直到国庆,历时二三十天,只可惜来不择时,我们也只能“望栗兴叹”了。
二、教育——喜忧参半
给我感触较大的是农村普遍观注的这一问题,不及我原先想像中那样,但也有分化严重的倾向——如本村尚有许多不识字的老人和妇女,但也有研究生学历的人存在。
1、本区唯一的中学——黑山寨中学
黑山寨中学距离我们的望宝川村有三公里远,位于黑山寨西部,于1958年建校,至今有44年的历史,1990年校址迁于此,占地一万一千多平米,虽然黑山寨中学在昌平的三十八个中学中最偏远,号称“北大厅”也是三个纯山区学校中的一个,但是它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师资配备却比较理想,已经通过了市级化的验收,总体来说设施齐全,(并已经配备有机房)由于黑山寨1997年后撤行,自合并成镇,撤消了供销社和办事机构,所有能支撑的公益机构就只有中学了。
2、教育状况
在该区,实行全额拨款,但是教师的工资待遇不高,虽然执行政策不会发生拖欠工资的行为,但是学校没有校办工厂,外界资助很少,所以教师基本没有额外补助,有的老师家远在昌平。
学校坚持的原则是“初中学生不能流失”,条件较好的学生多数转走(进城)留下的多是经济状况不好的,但绝大多数学生均能完成普及,40岁以下的人高中学历的也较多,有很多学生毕业后考高一级中学(如北京三中、昌平一中、二中等)也有入城打工的。
给我印象较深的是学校坚持不开除学生,而实行家长陪读或留校察看,毕业前想办法消除处分,想来也是保护生源的措施之一罢。
学校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拨款主要用于发展教师工资和学校建设,改善老师的住宿条件。但是学校却向来有着助人为乐的传统,曾有一在校生得了红斑狼疮,得到了学校、村中、县妇联、县政府等机构的捐助。学校换了新的一批电脑后,把原来的电脑、打字机等捐助给了河南一小学。XX年内蒙古干旱,学校的孩子积极捐款,98年的抗洪和地震中,学校有许多学生省下几元钱的午饭钱捐助给灾区。
3、未来的计划
现在的王校长是黑山寨中学的第一届高中毕业生(73届)工作了29年,是历届校长中工作年限最长的,也是本地学历最高的人之一。王校长对黑山寨有着极深厚的感情,这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以说他把自己的青春献给了黑山寨。
有着研究生学历的他深知学校的每一个环节或是不足,他明白学校缺乏信息化的技术及设备(如上网)只有一台微机可以上网,王校长希望在他任期间能利用光缆的铺设,能和昌平地区信息网联上。
三、民风及历史
其实关于历史多是由传说而来的,无法考证,而且传说的版本很多,倒是有一块玉米地里藏着的石碑可以隐见历史的痕迹。我们走访的潘大爷家是城里移居来的科研工作者,喜欢研究本地的历史,他带我们去了石碑的所在地,斑驳间隐约可见“王山上京”四个字,潘大爷说他一直在研究“王”这个字。(并非玉)音zhuo,四个字的下面还能看见“康熙年”的字样。
本地的民风带着浓厚的“实”的意味,虽说以诚相待是基本的原则,但大多数农民身上仍带有浓重的小农意识。
1、保守的心理
“如果不与人深谈就看不到深层的东西”,我们走访的潘大爷如是说,他移居黑山寨已有三年,已经由当初的格格不入转成了现在的相处融洽,他谈起这一过程还颇有感触。他本着养病的心态来农村居住,后来发现做为城里人,他们两口始终未能融入村中,村民的眼光明显是排斥的。一开始农民不要,认为没有这么好的事儿,倒是小青年欣然接受,后来第二年再写的时候,还有农民主动帮着裁纸,潘大爷准备了一套理发的工具,经常帮农民免费理发,现在本村的农民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能和潘大爷相亲如一家了。
2、实实在在的眼光
“农民的眼光实实在在,要看对他好不好”,潘大爷总结和村民相处的经验时这样说,他说这里的农民普遍欺生。刚来时一是有诸多的不习惯,哪怕一点小小的洁癖也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因此几年下来,潘大爷两口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入乡随俗,早没有了居住城里时的诸多忌讳。他曾因捡拾落地的栗子而遭人误解,曾因捡拾树枝被告到村委会,但潘大爷可以为村民负责理发,加上时不时给予农民小帮助,现在情况已经截然不同,现在村民会主动为潘大爷捎上柴禾,潘大爷也明白了只有在栗子“拉杆”(即收完)之后才能去捡拾,他也明白农民放不下架子主动和他打招呼,因为他每次都先开口问好,农民送礼时他坚持一定要同情,不要占便宜。
3、思想意识的取代和断层
潘大爷认为村中大部分人的思想意识比城中落后大约七八年,仍比较保守,虽然四五十岁的人已经比过去开放,但有时仍赶不上,成长起来的年青一代已经逐渐地将年龄层次拉开,渐渐分明。
但村中的消费观念已和过去大有不同,以往有钱是积攒起来不花,而现在则不同,有钱该花还是会花,该省也剩
村中宁静安逸的夜生活令人心旷神怡,每到八点多钟时村中就已经相当安静,相对城市的喧嚣有了极大的分别,一到晚上就关门闭户,或三三两两地在村头聊天,仍与过去的感觉一样。
4、贻养的乐土
在潘大爷眼中,这里无疑是一片贻养的乐土,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空气清新,最初潘大爷是拄着拐棍进村的,现在连爬一个小时山路也不觉得累,平时他买了许多关于草药和野菜的书,常常上山去采药采野菜,家中的菜除了自家院里种植的黄瓜、白菜等,自然少不了野菜——他还时常用它们来制药酒治疗关节炎和风湿,现在潘大爷已经远离了病痛的困绕,始终微笑着生活。
对于他来说,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享受宁静,也颇有田园的乐趣,与村民交朋友,兄弟般的情谊也让他们倍感亲切;他也不必担心偷窃。记得一开始来住的时候,他发现院中的黄瓜常被人采摘,后来他发现是村中的孩子所为,有一个在村中颇有威信的孩子常来找他玩,得知情况后孩子立刻回村——此后偷摸的情形再也没有发生过。
“我还要再住二十年1——潘大爷笑着说。
四,沙岭的潺潺清泉
沙岭是八个自然村中最小的村,但是出产的沙岭矿泉水远近闻名,黑山寨境内盛产麦饭石,吸附水中污染的细菌群而净化了山泉,同时富含微量元素,成为了天然合格的优质矿泉水,无疑是大自然赐予的琼泉。
矿泉水厂的规模不大,却是沙岭村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以生产大桶纯净水为主,从山上流下的泉水可以直接饮用,别具一番自然的清凉风味。
五、登高的乐趣
说来惭愧——因为说“登高”已带勉强之意,我们游览的铁壁银山和残长城实在算不上高山,充其量只是“坡”而已,但历时近一小时的蜿蜒山路也足以让缺乏锻炼的肢体筋疲力尽了,只顾一味的登高而忘却欣赏了沿途的景色,但在登上红旗飘扬的巅峰的刹那却顿生出酣畅淋漓之感,眺望四周,竟也有一种“齐鲁青末了”的感慨——登银山而小宝川,对于很少登山的我来说,不是极限的挑战,却也有难以忘怀的痛快。
体验的感觉是模糊的,一种不能言传的清新和幽静,没有艰苦,唯一夹杂的,是一点淡淡的抑郁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