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学的毕业赠言

2024-12-23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祝贺大家顺利毕业!只可惜我还在受论文煎熬,不能参加各位的毕业典礼,真是遗憾。

自己这些年来既作学生,又作老师,而且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学校,这种经历挺有意思。算来从XX年9月份正式开始任教,大家已经是我教过的第六级同学了。从一个生手到熟手,每个学期周而复始地走上讲台,实话实说,自己越来越对教书这件事情感到疲倦了。尽管每个学期、每门课我都不断更新着内容,但总觉得新鲜感越来越少;尽管学校这些年似乎越来越重视所谓“科研”,但除了制造出更多毫无意义的super stupid chinese idea之外,连带的副产品大概就是令我们的大学越来越不像一个“大学”,自然我也觉得成就感越来越少。作为一个大学教员,我自认为在尽我所能给大家足够的机会去接触和领略那些真正有意义的学问。不过作为上外的教员,我想也许应该在毕业之际向各位表示歉意,无力为大家创造更能“致知”的环境与空间——法学院的老院长虞建华教授曾经说,“致知”是一门最高的学问,我深表赞同。

所以,在各位毕业之际,除却欣喜,我想各位是不是多少有些和我一样感到遗憾和迷茫呢?多年前一首《毕业歌》的歌词讲“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 明天是社会的栋梁”,大概今天我们既没有哪个兴趣,也恐怕没有太多底气来唱这样的毕业歌了吧。走出校门,我们仅仅是面临着一些或大或小、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选择空间,而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很难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诚惶诚恐地面对新的环境、新的挑战,这大概是我们再正常不过的心态吧。因此,无论各位目前的新起点在哪里,以后做什么,其实面对的挑战都是一样的:自己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诚惶诚恐的心态。那么,所要做的大概就是坚持一些东西,同时舍弃一些东西;既懂得坚守底线,又学会必要时适当妥协。至于在大学四年里学到了些什么,是不是所谓“国际性、复合型”人才,又有什么所谓呢?

说个八卦吧,昨天《苹果日报》报道称一位香港浸会大学的女博士后,上月在大埔超级城吉之岛超级市场内,将涉案价值 20.8元的青瓜及蘑菇放入胶袋不付款便离开,被保安员截停及报警。当事人向到场警员承认因贪心而偷窃,当时她身怀 34.6元。案件原定昨在粉岭裁判法院开审,控辩双方同意让被告签保守行为,最后暂委裁判官判她自签XX元,守行为18个月不留案底,又两度告诫她不要再犯。这个世界真小,因为研究领域相近的关系,前不久我居然才刚看过这位事主发表的论文,知道这位上海女生原是复旦本科毕业,去年才从中文大学拿到博士学位。而且,听同学说起当初这位女士就因为在中大研究生宿舍的公共冰箱里不告自取他人瓜果蔬菜之类的闹得“满舍风雨”——据说她当时为自己辩护说她是拿别人不要的东西,她是环保主义者……更滑稽的是,在她的学术简历上开列外语语种及水平:中文、英文、德语,广东话:流利,日语初级;而《苹果》的报道却说“被告答辩时一度表示不明白粤语”!

“麦兜之父”谢立文之前接受访问时曾说:“小孩子一次一次被训练,就会成为大人,成为一个自私的人。善良其实是很困难的,需要很大的勇气或者运气,才可以成为一个善良的大人物。”《麦兜响当当》里有句话——教授给麦兜做智商测试,说“他不是低能,他只是善良”。想来大家和我一样都对这句话留有深刻印象。谢立文说他当初创作麦兜这个角色,“就是因为香港什么都要求聪明、快、醒目。那么这个价值观是不是无懈可击呢?”

既然大家都说上海越来越像香港了,好吧,这个问题就权且当成我作为各位的老师的“最后一课”,留赠各位同学。 #footnotes to mem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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