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这地方我从来没去过,但是很奇异的,我却在小说中写到过它,这也许就是施耐庵叙事文学奖的隐喻吧,它鼓励人们去想像经验以外的存在。我对它最直接的描写是小说《富萍》,富萍的外婆家是兴化,她的舅舅孙达亮就是从兴化出来,到上海做粪船的苦活,慢慢站住脚。我从一个三代环卫工人的家庭中得知,这行业中兴化人居多,荒年里亲戚带亲戚,来到上海。这一本得到兴化奖赏的《天香》里,有一个扬州客阮郎,很大程度地参与了天香园里的生活。
从地图上看,扬州与兴化同处高邮湖和大运河的水系,扬州在南,更是水陆要道,有商贾往来,富裕繁荣,生有明月二十四桥;兴化向北,想来就薄瘠了,出的是“忠义水浒传”,两种风情,抑或内有灵犀相通。《富萍》中还写到“六合”,也是在长江北岸,运河流经的地方,我的乳母是六合人,据大人说,她哄我的话总是——“长大了带你去六合”。仿佛长久以来我就一直在等待这个奖,谢谢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