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诸君离学校而去了。在社会上立足的困难,恐怕比在学校里求学还要加甚。若非立志奋斗,则以前所受的教育,反足以增加人生的苦恼,或转为堕落的工具。这是诸君当特别的注意的。事业的成功,须经过长时间的辛苦艰难—成功的代价,走过了许多荆棘的路,才能寻获康庄大道。立志是砍荆棘的斧斤,奋斗是劳力。万不可希望以最少的劳力,获最大的成功。 以上是三十年代时任北大校长的蒋梦麟先生送给即将毕业的北大同学的临别赠言。 (二) 一个大学里,哲学系应该是最不时髦的一系,人数应该最少。但北大的哲学系向来有不少的学生,这是我常常诧异的事。我常常想,这许多学生毕业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事?能够做些什么事?现在你们都快毕业了。你们自然也在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能够做些什么?’’ 依我的愚见,学哲学的目的应该不是叫你们死读哲学书,也不是让你们接受某派某人的哲学。禅宗有个和攀麟;鬃;产餐雄纂;豢粼氰尚曾说:“达摩东来,只是要寻求一个不受人惑的人。”我想借用这句话来说:“哲学教授的目的也只是要造就几个不受人惑的人。”